“主子,那些狗奴才,就知道捧高踩低!”我丫鬟糖豆抱怨的声音传入我耳。
“今日送来的又是馊饭……”
我已经习惯了,这里是冷宫,我被贬到此处已有半月。
守门的侍卫都说,我这是活该!只因我见皇后不跪,大不敬,气得皇后晕倒。
皇上大怒,把我发配到冷宫反省,不给我半点解释的机会,没念及半点旧情。
我也就昏迷月余,怎么都变了?
我恍惚间,似不识他,明明从废太子登上至高位,十年间陪他踏过刀山,淌过火海,他明明是我最熟悉的人。
他那日冷漠决绝下令的神态仍在眼前晃,一如现在,他怒气冲冲杀到我跟前。
怒喝道:“余娘!你好大胆子!竟敢在皇后药里下毒!”那高声将我从恍惚中推入震惊。
“我没有!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自我醒后到现在他一句安慰关心都没有!
且宫中没我的人,他明明是知道的!以他这样聪明,皇后自导自演的下毒他怎会不知?“荣轩,你是知道我为人的,我无冤无仇……”
皇上截断我后面的话,“得尊称朕皇上!你不就是埋怨朕将后位给了纯儿?纯儿,她是宰相之女,等了朕十年,朕不能负她!”
我望着眼前,跟以往一样身姿伟岸,气宇轩昂,只是眸中的神色我再也看不清,唯知道里面没有深情。转过身,不再看他,这不是我喜爱的少年郎。
“既然皇上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余娘,皇后怀孕,你下毒,得负责解毒!”
呵,进宫月余,就已怀孕,只怕在宫外旧有了首尾。我鼻子一酸,却更挺直腰背,
“我没做,不负责,皇上请吧!”做错事的不是我,我无愧于天。
皇上走至我身旁,牵起我得手,语气放软,眼中盈出一点温柔。
“那是朕第一个孩子,余娘,放三日血给她解毒,这是你该做的。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放血而已,你能做到的吧?”
有事求于我,连“朕”都不称了,可他明明知道我最怕疼,明知道放血后我会昏迷,会失去记忆,明明说过舍不得我受半点伤害,永远不要我放血!更何况这次是为其他人!
我剧烈挣扎着抽出手,“我不!”他却捏的死紧。
我的反抗终是又惹他不快,语气加重,“朕命令你做。你是知道朕的手段。”
我如案板上的鱼,死死被控,以往都是用在外人身上的手段,现在也要用我这?如今我已经是外人了?肩膀无力怂下,一股酸涩涌至喉头,艰难吐出:“余娘遵旨!”
他轻轻抚了抚我发丝,“这就对了,放血之后可忘记烦忧琐事,多好?”
“皇上不担心我会忘了您嘛?”
他哈哈一笑,言辞肯定:“不会,余娘最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