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以琛脸色一僵，说不出话。

周雯嘉轻笑，这就是所谓的男人，永远的表演型人格。

“收起你的表演吧，我不是念念。”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不是方念，更不爱他。

所以对于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只觉得恶心。

她也更为方念感觉不值，竟然爱上这么一个虚伪的男人。

“比谢依婷更爱。”

可是周雯嘉早以走远，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刚刚在台上看着那张谢依柠的脸，和谢依婷有八分相似。

顾以琛觉得恶心，连同谢依婷，他似乎都开始不喜。

他看着红色的婚礼现场，只觉得刺眼。

那鲜艳欲滴的颜色，好像那天方念身上的血，看得让人目眩。

五年前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呢？

顾以琛不记得了。

他当时只记得昏过去的谢依婷。

那时候方念是什么表情，错愕，难过还是怨恨？

他没回头，他不知道。

晚上，南山别墅。

顾以琛已经很久没回过这里。

和谢依柠的没结成婚，他好像才有一点勇气重新回到这里。

谢依婷的照片也被他撤下，换上他和方念的结婚照。

这里是他和方念的婚房，从前是，以后应该也是。

看着方念的照片，顾以琛眼神空洞。

“对不起。”

不该不调查清楚真相就给她扣上罪名，不该在她病危的最后要她的心脏，更不该这么多年都一直伤害着她。

这么多年都是他的错。

他认识到错想回头，可回头已是空无一人。

泪水落下，滴在相框上，模糊了人的视线。

这一刻，白天的所有情绪终于倾泻而出。

原来心痛是可以一层一层叠加的。

让人不能呼吸，让人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顾以琛蜷缩的躺在床上，抱着两人的照片。

原来一个人的时候，小小的屋子竟这么空荡。

巨大的空虚几乎要将他吞没。

灯亮的刺眼，他关掉灯。

面对无尽的黑暗，微弱的呼吸和胸腔内心脏的跳动都显得如此嘈杂。

顾以琛看着黑漆漆的房间。

脑海里浮现的是蜷缩在床上的方念。

从前的她，是不是夜夜都如他这般，躺在床上想念着一个人。

顾以琛想着想着好像走进了一片迷雾。

他走了很久很久，结果通往的是医院走廊。

医院走廊上。

“给谢**换上吗？”

顾以琛呼吸一窒，然后拒绝，他说：不要。

可开口却是：“快！赶快换！”

医生拿着心脏进了手术室。

顾以琛想开口阻拦，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

然后顾以琛看到浑身是血的方念，心的位置空着一个大洞。

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门口，哭着问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心脏？”

顾以琛愣在原地。

“我……”他没想要她的心脏。

话还没说完，方念就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

他想追上去，可他的脚却像钉在原地，他根本动不了。

他心急如焚的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

在消失的时候，她回头看。

顾以琛心里激动，方念回头了！

可她满脸恨意的看着他说：“我恨你！”

然后消失不见。

“方念！”

顾以琛猛地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