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字里行间,都是求娶之意。
白梦娇一连收了好几个,心焦得不行,在众多画像中,选了个面善的,便抱着匆匆往裴淮之的院子去。
如今虽进了二月里,可天仍旧黑得快,园路上,冷风宛若刀子般,往领口里扎。
碧云在前面提着灯,白梦娇抱着画像走在后面,方才那股子急劲,被风吹得荡然无存。
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似的。
“奇怪,今儿个这里怎么也没点灯。”
碧云走着走着,不见身侧人说话,扭头一瞧,就见自家**眉宇间尽是挣扎犹豫,不由得疑惑起来。
“**,您怎么了?”
白梦娇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示意碧云继续走。
突然,一侧的小径突然冲出来了一个人,一把扯过碧云手里的灯笼扔进了荷花池,扯住白梦娇的手腕就往池边的亭子里拉。
“**。”
碧云恍惚,转身去抓那人,却被他一脚踹进了池子里。
“碧云。”
白梦娇被扯得腕子发涨,想要挣脱他,奈何男人力气太大,她根本抵挡不住,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掐住她的腰,扶她起来,笑得肆意,“白妹妹,今晚你就从了我,日后天天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说罢,不管不顾的俯身去亲白梦娇。
“二公子,请自重,二公子。”
白梦娇使劲挣扎,奈何裴云彰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趁着他亲上来时,头一偏,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裴云彰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稍稍松了手。
白梦娇见状,使劲推开他,朝裴淮之院子的方向跑。
可脚踝似是那会挣扎时崴着了,一走便刺骨的疼。
她顾不得那么多,咬了咬使劲往前跑,却一个不慎,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霎时治愈了她的心安。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白梦娇顾不得什么,扯着裴淮之的衣袖,哭咽道,“哥哥,快去救救碧云,她掉进湖里了。”
裴淮之扶住她的手臂,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抬眸,就见不远处一个人影霎时隐进了暗影里。
不一会的功夫,就听见了小厮喊道,“二公子。”
话音落下,怀里的人浑身颤了一下,捏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
裴淮之眼眸微黯,俯身将她抱起,迈步回了院子。
灯火下,女子衣衫有些凌乱,原本梳得平整的发髻也松松垮垮,有几支珠钗悬在上面,将掉未掉。
粉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眼底是藏不住的惊恐。
裴淮之望着她这副样子,心底满是怜惜,恨不得将她带在身边,好好疼着。
方才发生的事,他看到裴云彰时,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如此寒夜,你不在院子里好好养着,出来做什么?”
他心里着急,说出的语气自然也冷了几分。
白梦娇低垂着眼眸,抿唇不语,刚歇下去的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不知为何,原本她也没觉得如何,一到了裴淮之面前,她满腔的委屈似是找到了出口,随着眼泪不停的落。
裴淮之望着她的模样,心口忍不住苦涩,拿出帕子想帮她拭泪,到了跟前,他又作罢,将帕子递给了她。
白梦娇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就听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大人,白姑娘的丫鬟已经救上来了,已经着人去请薛郎中了。”
“知道了。”
隔着门,裴淮之冷声应了一句。
白梦娇想要去看看碧云,匆匆起身,脚踝处一疼,一下子站不稳,再次扑进了裴淮之的怀里。
她的手不自觉的勾住了他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略有些快的心跳声,整张脸再次红成了苹果。
裴淮之喉结微动,眼底逐渐升腾起了一股难掩的灼热。
过了半晌,白梦娇松开了手,他才回过神,借势将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我......”
白梦娇脸红若鲜血欲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裴淮之没有看她,反而是蹲下身,抬起她的腿,脱了她的鞋袜,看着红肿的脚踝,眸色渐沉。
白梦娇更加有些难为情,连忙抽回脚,扯了扯衣裙遮挡住,“方才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裴淮之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拿出了一个小药箱,复又走回来,蹲下身,伸手握住她细白的小腿,打开药油,准备帮她涂。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颗稀世珍宝。
白梦娇垂眸看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淡黄的光影下,裴淮之认真的模样,简直比天上下来的谪仙还要俊美。
“嘶——”
许是药油起了作用,白梦娇就觉得脚踝处疼得厉害,细白的手不自觉的覆上了他的肩。
裴淮之帮她包扎好,抬眸,眼前的白梦娇,面颊绯红,眼尾也沾了许多水汽,娇娇弱弱的模样,惹人疼惜。
近在咫尺的红唇,似是涂得他曾经给买的口脂,香气诱人,让人忍不住便要......
四目相对间,裴淮之恍然,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松了她的脚,拎着药箱走到柜子旁。
整理完了之后,再回头,眼底满是清明。
“我让小厮送你回院子,你若是有什么事同我说,明日下了值,我去你院子找你便是。”
“淮之哥哥,我,我原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同你说说画像一事。”
提及画像,裴淮之眉峰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渐而舒展,“知道了。”
转身想出去叫小厮过来,走到门口,裴淮之又折返回来,不由分说的抱起她,迈步出了门。
“淮之哥哥。”
白梦娇惊呼,紧张地攥紧了衣角,低垂着眸子不敢看他。
裴淮之敛了敛神色,沉声道,“你有脚伤,不便于行。”
一路下来,白梦娇什么话也没说,心口就像是揣了头小鹿,跳得厉害。
现下微风和缓,吹动着少女身上的香气涌动。
裴淮之突然止了步子,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神色清冷道,“你何时喜欢这沉水香?”
白梦娇恍然,抬头看他,仅一瞬,便撤回了眸光,低声道,“哥哥是知道的,我一贯不爱熏香,许是不小心在哪沾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