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求我。

他明明该知道，即便是他不这样说，我也会救这个女子。

我还是救了这个女子，但是，她伤到了根基。而我不过是区区凡人，没有办法彻底医治好她。

从那天开始，君澈就整日陪在那个女子身边，寸步不离。

我也从君澈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柔月。

柔月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子，听说，她天赋极佳，是和君澈比肩的天才。

还听说，她和君澈，早就有过一段缘分。不过，为了修炼，她放弃了君澈。

这一刻我才明白，过往的三年，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岁岁，谢谢你，你的医术真的很棒。我听君澈说，你不畏惧任何毒药，这是真的吗？”

柔月经常来找我说话，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君澈。

我每次听着，都心如刀绞，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

“啊？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一些毒药毒不死我罢了。”

“天下竟有如此稀奇的事情，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生下来就这样了。柔月姑娘，这些药，再喝三天，就可以停了。抱歉，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柔月听了我的话，却不难过，反而笑着答道，“没关系，君澈说，他已经找到了救我的方法。”

“原来是这样，那便好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闻言，我心中苦涩，呢喃开口。

“你要离开云剑山？这是为何？”

“没什么，只是我要去找我爹娘了。”

我的确准备离开了，柔月的出现，让我认清现实。君澈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从始至终不过是我自作多情。既如此，何不早日离开，免得伤人伤己。

三天后，我收拾好东西，借着月色，准备下山。但是，行至断崖边的时候，却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君澈？”

“你当真要走吗？”君澈看着我，目光复杂，掺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嗯，我要去找我爹娘了。”

我不敢看君澈的眼睛，怕我忍不住在他面前露出难过。

“对不起，岁岁。”

“没关系的，我只是……”我笑着抬起头，刚开口，便被一剑刺入心脏。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君澈，“为什么？”

“柔月她的病，需要一种血做药引。我找了许久，但只有你的心头血，才是最合适的。”

君澈满是歉疚地看着我。

“我会补偿你，岁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等柔月的病治好以后，她便会离开。到时候，我会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

我看着君澈取走我的心头血，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君澈，你护我三年，这心头血，便当是我还你的了。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拔出君澈的剑，在他焦急不安的目光中，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即便是死，我也不要再回到君澈的身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茅草屋当中。

“你可终于醒了，不过你的命可真硬，一个凡人，摔成这样，竟然还能留住一口气。”

“你是谁？”

看着面前的红衣男子，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我当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过，我是妖，等把你的伤治好了，就吃掉你！”

说着，他还伸出两只手，做出一副猛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