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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运还没结束。
爹爹被剥夺官职,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判流放。
娘亲已经疯癫,她忘记了姐姐,忘记了我。甚至主动铐上枷锁,以为爹爹是要带她去游历四方。
我被卖给一个长安富商做妾,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以色侍人。
姐姐的未婚夫婿从未出现,就连哥哥也不知所踪。
苏家家破人亡!
可欢天喜地送女儿入秀王府的家族源源不断,搜罗美人的狗腿子们依旧官运亨通,视百姓如草芥。
我无力改变这世道,因为此时此刻,苟活已成奢望。
富商嫌我不解风情,他最爱涂脂抹粉的女子。
我却是个沉默寡言的木桩子,还是他极恨的识字读书的那种女子。
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小玩意儿不听话,他多的是法子对付我。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被责令跪在黑夜里反省,赤脚站在碎瓷片上练舞亦是常事,就连我仕宦之家的出身也让他厌烦。
呵,我并不惧怕。
得罪了他,一死而已。
重金请来的昆曲师傅精心教我:「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我却声声悲泣,只唱:「望烽烟,杀气重。扬州沸喧,生灵尽席卷。这屠戮皆因我愚忠不转,兵和将,力竭气喘。」
富商暴怒,将我半边脸皮打烂,吊在后院曝晒了整整三天。
小妾不是最低贱的宿命,还有更悲惨的地狱,能让我生不如死。
他微笑着这样告诉我,转手将我送给铺子里贱民出身的药农。
我没求饶,只静静盯着他看。
富商的笑,渐渐和知府的笑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