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大眼睛，面红耳赤。
感觉到氛围愈发不对劲时，理智终于回归。
我记起来要推开他！
朱莉是他新欢，要是把人气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我用尽力气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往外推。
秦峥松开了我。
看着他双唇泛红，妖冶得雌雄莫辩，眸中有隐约水雾，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怎么？”
“自己凑上来的，还装模作样害羞？”
“我不是！”
我气得眼睛发红，伸手去拿手机：“是有电话过来……”
伸到一半，手就被秦峥截住，紧接着后背重重陷在软皮沙发内。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接电话？”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
脖颈一阵温热。
此时此刻，秦峥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压抑着想尖叫的念头：“老板！朱莉**来了！她真的来了，你放开我！”
秦峥顿住。
“怕被抓奸？”他抬起脸来，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他这时候为什么还有心思打趣我。
但我惊恐地捂紧松垮垮领口时，听见他笑出声。
秦峥应该是很在意朱莉的。
毕竟他松开了我。
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
“喂？”
秦峥浑身都散发着宿睡初醒的慵懒惑人，拿着电话往阳台外走。
“是么？去了公司？”
“我不在那边，嗯。”
还好，朱莉去的是公司。
不然等会儿说不定就得被那女人堵在门口羞辱。
甚至还可能被迫听一晚上两人的云雨疾风。
我捂着胸口庆幸之余，看着他那张完美的侧脸，又莫名有点让自己都不耻的失落。
“今天没空，我不过去。”
听着他不走，我很诧异。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秦峥也回头看向我，他的桃花眼微眯，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媚态。
这一眼，盯得我有点发慌，逃也似的往洗手间躲。
只听见身后隐约传来秦峥的声音，听不分明。
我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试图缓解一下脸颊的温度。
可等我抬起脸时，镜子里、我的身后，出现了秦峥的脸。
我飞快转身，他正好俯身贴过来。
我不得不往后，后腰靠在洗手台上，有些冰冷地硌人。
“老板，打完电话了？”
“我，我可以走了么？”
我此刻的湿漉漉的脸大概挺丑的。
秦峥抬起手，摩挲着我下巴上的水珠，语气嫌弃：“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我一怔，心虚地看了一眼他头上的伤。
声音带着点不知所措地轻颤：“可以、从工资扣……”
“我缺那点钱？”秦峥的声音听不出喜悲。
“我缺……”我低着头，手指攥紧衣角。
我需要这份工作。
虽然我很想气郑女士，但我的亲弟弟现在需要钱。
他不能停药。
视野中，秦峥的脸渐渐模糊。
湿漉漉的触感从脸颊蜿蜒而下。
蓦然，男人微凉的指腹拂过我的眼睫。
声音贴近，带着点低哑：“做我的情人。”
“？！”我惊得忘了哭，抬手去擦眼泪，艰难地盯住了眼前的男人。
我很怀疑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秦峥那么讨厌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兴许是我看他的眼神太过诡谲。
他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感觉到腰肢一紧，被他抱上了洗手台。
湿漉漉的台面上有些凉。
“我觉得我们挺合拍的。”
“你认为呢？”
我一个激灵：“你休想！”愤愤地去推他，没推动。
我抬起手就要动粗。
秦峥截住了我扇他巴掌的手腕，视野一片明亮。
头顶的灯光在他轮廓上勾勒出清透明冶的浮光，惹得那张记忆中的脸都笼着柔软氤氲。
我的手软了下去，颤抖着，慌乱中推启了一旁的水龙头。
涓涓的水声里，我很没骨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无法拒绝秦峥这张脸，就像拒绝不了曾经的那个人。
即便知道秦峥只是随便玩玩。
却依旧要沉沦进他编织的幻梦里。
散落在洗手台上的衣服中，手机震动的声音连绵不绝。
“不许接。”
“啪——”
手机摔在地上的时候，我已经被闹得没心思再想其他。
……
许久之后。
我抱着摔坏的手机，怀疑人生。
真的恨死自己了。
手机屏幕碎了，想划开根本划不开。
未接电话不知凡几，我只能安抚自己：现在好像除了郑女士来要钱，也没有别人会发疯一样找我。
想到这，我释然了。
浴室里，是淋浴的哗啦声。
秦峥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心情。
“老板。”
听见我这个称呼，他似乎顿了一下。
秦峥旋即坐在了对面。
“怎么？”
“你刚刚可没拒绝。”他讥诮一笑。
“程秘书现在想装失忆了？”
我手指陷进腿肉。
哪怕从前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
可现在，刚刚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他却半点不带收敛，依旧让我有种难堪的感觉。
我收敛起眼眸的酸涩感，抬头冲他笑：“没有。”
“嗯，就一年吧。”
秦峥挑眉：“什么意思？”
我低下眼眸，盯着沙发下的脚尖。
“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一年后，我会走，不会纠缠你。”
其实我不确定。
但，三年。
是我给自己的一个期限。
用以忘却过去，用以重启人生。
“是么？”沉默片刻，秦峥给出的反应，是冷笑。
“你不是喜欢我么？”
“现在，只想保住工作？”
我没有回答。
但很快，我只感觉双腿悬空，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秦峥横抱着我，漆黑的瞳仁中隐约含怒。
“是不是只要长得不错，是个男人就行？”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