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林歌突然想起了我的好，给我送了一大堆补品。

他说我太瘦了，要养好身子。

我把补品赏给了微草，小丫头吃得脸大了一圈。

他希望我和朗月和平共处，不要再针对朗月了。

何其可笑。

她偷了我的东西，污蔑我杀了她的孩子，折辱我……这些他都看不见，只觉得是我在闹脾气。

我在太子府的囚笼里带了三年，第一次感觉到无处容身。

我娘给我留下的书我翻了一遍又一遍，里面是她记下来的一些疯话，我越读越觉得有道理。

什么“自由”“平等”……往前被父亲教训着不要被娘蛊惑，我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如今被困于此，我才是真的醒悟了。

幸好，我就要死了，死后能跟我娘好好道个歉。

这一日，林歌带着朗月来见我，说是为补偿我，要让我为朗月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名字。

我想了想，指着角落里酣睡的兔子。

“男的就叫小草，女的就叫小花，怎么样？”

我被林歌打了一巴掌，不疼，就是有点难过。

我冷眼看着这一对碧人。

林歌叹了口气：“杳杳，你在发什么脾气呢？我说了会好好待你，怎么你连朗月都容不下。”

“你就服个软，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

他揽着哭泣的朗月离开了，终究是没有再指责我。

我听着空荡荡的院内的落叶声，心跳得缓慢。

“林歌，我没有时间跟你服软了，真好。”

11

念花失踪了。

我发疯一般走遍整个太子府，还是没找到它小小的身影。

“微草，我的兔子呢？我找不到它了。”

明明今早上，它还在我怀里吃着草叶，怎么我去吃个饭的功夫，它就不见了。

朗月见我这副样子，捧着肚子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来问候我。

她捂嘴干呕了两声，好像是被我不修边幅的样子惊到了。

“姐姐，你是在找兔子吗？”

她鲜花一样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

我瞳孔微缩，看她的眼神里带了恐惧。

她很满意我的表现，指了指她的院子。

“我说我前阵子厨房怎么丢了只肉兔，原来是被姐姐捡去了。”

我尖叫出声：“不行，你把它还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孩子，我的太子，都是你的了。

怎么连只兔子都不留给我？

朗月哈哈大笑，让侍女把我隔开：“姐姐这么馋嘴，今晚上我就把兔肉给姐姐送去。”

她在报复我，她怪我那日没给她弹琴，怪我分了林歌的宠爱。

我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所以求求你，把念花还给我。

我手背上青筋暴起，推开阻拦我的侍女，扑倒在朗月面前。

“我杀了你！我恨你！”

我把她推倒在地，她蜷缩着身子，努力护着肚子。

鲜血从她衣摆下渗了出来。

朗月，我要你偿命。

“你在干什么？”

林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拉回了我的理智。

他摇晃着朗月的肩膀，让侍女唤来太医。

朗月虚弱地叹息：“殿下，我只是想请姐姐吃顿饭，你能不能让她……把我厨房里那碗肉吃了？”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