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都病成那样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因为我拒绝你了，你就这么报复我，齐昭的你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

「宋以瑶订婚那天我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手机关机的人是不是你！」

「我……我不知道你是……我以为……」

「以为我是继续纠缠你的？」

宋以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嗤笑一声：「你不是世界中心，所有人都会围着你转。我又什么时候对你死缠烂打过？」

「那后来呢？我手机第二天开机了，你要是有心第二天就能联系上我。」

「那是你爸妈，你要是能想到第二天给他们打个电话，会拖到几个月后才知道吗？」

我心中觉得好笑，我一个外姓人，难道要比亲女儿更上心？不然就是我不对？

「宋以瑶没有心的人是你，把宋叔气得进医院的人也是你。」

宋叔上次抢救过来了，只是血压高了不少，平时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饮食清淡为主。

「不是的……我不想惹爸爸生气的……是他们怎么都不肯接受纪衡。」

算了，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走了。」

「你不能走！」宋以瑶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在这儿你还要去哪？我都怀孕了。」

怀孕了？我有点惊讶，但也只有有点。

都几个月了，怀孕了也很正常。

「怀孕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齐昭！」

「知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赶紧刷甩开宋以瑶的手，对着知乐解释：「你别误会，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女孩子，我这几个月连她声都没听见过，她怀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你相信我！」

刚和知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把我和宋以瑶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了，包括订婚宴上的闹剧。

我不想以后她从别人嘴里知道宋以瑶的事情，然后变成一根扎在心上的一根刺。

知乐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好吧！信你了。」

宋以瑶没见过知乐，有这个陌生人在这儿，她顾及脸面没像刚才那样直接上手了。

连说话都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你给我一点钱！」

「我现在身上一点钱都没有了，我和纪衡需要生活，孩子也需要营养。」

我简直都要气笑了，「没钱生活了该怎么办？这是你和纪衡该考虑的事情，你们两个都年轻有学历，但凡有一个愿意劳动，都不会饿着。」

「齐昭哥哥，你会不管我的对吧！」这撒娇的口气给我吓得一个激灵，以前她一叫我「齐昭哥哥」我确实什么事情都会让着她。

可那是以前，我现在是真的无感。

而且，当着我女朋友面这样喊，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你怀孕了就去找孩子的爹，我不会再掺和你的事情。」

「为什么？以前只要我这么叫你，你什么东西都会给我。」宋以瑶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原来她知道怎么做让我心软退让，所以以前她有多少次，不是因为信任亲近而是怀着着目的喊得齐昭哥哥？

「都是因为你！」宋以瑶忽地把矛头对准了知乐，还动手推了她。

知乐没站稳手臂狠磕到了一旁的护栏，顿时冒出了的血珠。

「宋以瑶你闹够了没有。」我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懵了一下，随后开始大喊大叫：「齐昭你傻吧！她就是个死绿茶。我那一下才多大力气，她就站不稳！她装的，故意的。」

「你闭嘴，你推人还有理了！」宋以瑶力气是不大，可知乐的鞋子是那种细高跟，被推一下根本站不稳。

「宋以瑶，我是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对你一再忍让，你再不知收敛，我就真的动手了。」

「赶紧滚！」

宋以瑶横瞪了我一眼，随后满脸屈辱的走了。

4

我带知乐去上药包扎，讲了事情的始末。

知乐听后一脸复杂。

「真是丰富了物种多样性的两个奇葩！」

知乐没生我气，还去和我去约会了。只是难免被坏了点兴致。

我给她买手镯和包包当做赔礼。

是我没处理好以前的事情，才害她受伤。

那天之后，宋以瑶没再来找过我，我也没去关心过她过的怎么样。

是以，我在自己家看见她的时候很吃惊。

我因为工作原因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一进家门就看见我爸捧着个书盖着脸，我妈笑得有点尴尬在招待宋以瑶。

宋以瑶看着仍有些虚弱，但气色比起上一次要好的多。

「阿昭回来了，工作累了吧！先回屋休息会儿吧！」我听出我妈是先让我避开的意思。

就先回屋睡了一觉，等她走后。我问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一问我才知道，宋以瑶怀孕了，可是他们没钱生活，纪衡依旧不工作。

宋以瑶没办法只好自己出来工作，可她怀着孩子，根本找不到工作。只好先找一个商场发传单的工作。

结果在商场遇见了陈姨，陈姨原本狠着心想让宋以瑶吃点苦头，看清楚现实。

可看到被宠大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哪里还狠的起来，当即就把女儿接回家了。

照陈姨夫妻俩的意思就是，反正现在也有了孩子，打掉太伤身体了，索性就去父留子。

宋以瑶和纪衡断了，孩子就生下来，他们老两口攒下的家底只要不去作，也够她们安稳过一辈子了。

将来能不能再结婚就看缘分了，不强求。想法可以说是很前卫了。

宋以瑶也答应了，看着事情好像的得到了解决。

可以我对宋以瑶和纪衡的了解，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浪漫至死不渝，另一方只会写诗，只能写诗。都不是会轻易松口的人。

5

果不其然，纪衡很快就找上门了。

只是他先找的人是我。

纪衡长相斯文白净，看着就气质纯良，说的话却是：「你给我一笔钱，我就永远不会出现宋以瑶的面前。」

「她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

「知道，就是我让她去找你要钱的，没想到她那么没用，居然没要到。现在她父母把钱抓的太紧了。再从她那里拿钱很难了。」

所以这是打算这是从我这里捞最后一笔。

「你给个五十万就行了。」

「纪先生外面有个水池，如果你没睡醒，可以把头插里头，清醒清醒。」

一个个都把我当乐山大佛，宋以瑶我因为老一辈顾及一二。

对于纪衡可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我找到了纪衡的房东，给了双倍的房租，纪衡被从那个小出租屋赶了出来吗。

他想闹抹不开脸，也不是身经百战的房东的对手。

没了住的地方又没钱住宾馆，纪衡只能沿着小巷子里往里走。

但人倒霉的时候，只走一次夜路也会遇见鬼。

纪衡遇见了一个同，见他长相白净又文艺十足的模样就喜欢的不得了。

半拉半哄的把人带回家了。

原本还准备了人，想把他蒙头打一顿呢，现在倒也省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个过去，他以后还行不行了。

5

行不行我暂且不知道，但这事儿可能给了他**，**程度又高了一个度。

我妈一回来就抱怨，「秋娟真的是命苦，辛苦养大的闺女，碰上一个这样的人。」

我一问才知，纪衡把面子里子都豁出去找到宋以瑶家门口了。

被陈姨给赶了出去，他也不走就站在楼下面喊宋以瑶怀的孩子是他的，宋家不能因为他穷就看不上他。拆散他与宋以瑶母女。

就这样宋以瑶还向父母给纪衡求情了，给宋叔气得差点又晕过去。

后面一连几日，纪衡都在楼下喊。

宋以瑶一家被多次投诉，陈姨到了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地步。

演变到后来纪衡天天喊，宋以瑶天天哭。

到最后，宋家父母妥协了，纪衡登堂入室了。

这时候，公司的一单生意需要我出国一趟。

这是我公司创立以来最大的一单生意，只要这单成功，并且留下这个客户。

那我能够得到的收益和资源，足以拉着我的公司再上一个阶层。

我顾不上去关注宋家的烂摊子。

这次合作我准备充分，但还是出了点意外，导致了我在就国外滞留了数月之久。

忙起来也甚少和家里联系。

我回来后才知道宋叔死了，被气死的。

宋以瑶父母让纪衡进了家门，但是私下把家里几套房全捐，除了给宋叔留了一点药钱，还买了60平地方还有点偏的小房子。

陈姨的原话是：「你长大了要当妈妈了，我们也不管你了，但将来要自己担起一份责任。这个小房子算是我们给你留的最后退路，让你将来无论如何都还能有个容身的地方。」

「但我们辛苦了一辈才攒下来的资产，宁可自主捐了，也不能让人骗走。」

浪漫的外壳失去经济的支撑就像一个被风干发霉的橘子，沟壑纵横又霉斑遍布。

纪衡在宋以瑶身上捞不到任何油水了，自然是不愿的。

他开始早出晚归，依旧拒绝去外面工作，和宋以瑶之间开始矛盾不断。

一大家子只出不进，很快就撑不住。

宋叔身体差的只能躺在床上，陈姨出去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

纪衡盯上了宋家最后一点财产，宋叔的药钱。

他偷偷换了宋叔的药，他想要宋叔去死。

换药的时候，被宋以瑶发现了，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宋以瑶动手打了纪衡，纪衡也褪下温柔有耐心的外表，对宋以瑶拳脚相加。一巴掌直接扇肿了她的半边脸。

末了或许是被发现后的破罐子破摔，也或许是面对宋以瑶没什么装的必要了。

他骂了宋叔一句「老不死的还活着干什么，只会拖累人和浪费钱。」

爱女被打又被人这么羞辱宋叔激的脸色涨红，双目微凸。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一幕**到了宋以瑶，她尖叫着又扑上去打纪衡。

推搡之间，纪衡摔倒了，头磕到桌角。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了。

现在宋以瑶正因是「故意伤害」还是「自我防卫」在打官司呢！

6

我妈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满脸的痛心。

「以瑶这孩子糊涂啊！原本多好一家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喊住她，「妈，你去哪？」

「去医院，以瑶的孩子没保住住院了。」

「妈，你别去！」宋以瑶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选的，怨不了别人。我不想我妈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难不成你真因为以瑶拒婚的事儿记恨她了。」

我无奈：「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可是我又不能把上一世的事情说出来。

「妈，您相信自己的儿子吗？」

我妈见我表情严肃，愣愣地点了点头：「我当然信你。」

「您信我就不要再帮宋以瑶了，她不值得您去帮她。」说不配其实更合适。

我妈沉思片刻，说：「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孩子，这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

「以瑶这孩子行事确实过分了，我可以不管，可你陈姨和我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之前她都能放心把钱存在我这儿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她也身体也垮了也在医院。这时候我撇下她，怎么对得起这几十年感情和她对我的信任。」

「她什么钱放你这儿了？」

「之前说是把家产全都捐了，但她和老宋到底还是留了一手，只捐了一半，另一半放在我们这里了。原想还有回头路可以走，没想到闹成这样子。」

我妈还是去医院了，我和宋以瑶闻之前恩怨很深，但她和陈姨几十年的感情不是说丢就丢的。

7

宋以瑶最后被判了正当防卫被接回了家。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她，她太瘦了。曾将她是那种骨肉匀称的瘦，可现在用骨头架子去形容她也不为过。

她看着我露出一个虚弱惨白的笑，「阿昭哥哥，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很丑，还特别惨！」

我点头：「是！」

「小时候我受一点伤你就很紧张很心疼，现在我都这么惨，你还心疼我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们还有可能……」

我打断她，「宋以瑶现在说这样的话挺没意思的。我和知乐的婚宴就在下个月17号，你若是想来可以来。」

宋以瑶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都是我的错，害死了我爸还拖累了我妈。」

「知道错了以后就保护好陈姨，也算是在赎罪了，陈姨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我转身离开，背后传来宋以瑶哽咽的声音：「齐昭，对不起！」

我脚步未停，没有理会。

她的道歉我不会接受。

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很多情况下都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即改变不了事实，也安慰不到受害者。只是给了过错方减轻心里负担的理由。

8

纪衡成了植物人，他的父母知道情况后，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不是为了想办法积极治疗，而是为了要赔偿。

天天到宋以瑶家门口哭喊。

「这是家里唯一的希望啊！」

「为了供着一个大学生，把家底都填进去了啊！」

陈姨又被气的住院了，宋以瑶道理讲不通，骂也骂不过。动手更是不敢。

一天到晚房门紧闭，不敢露面。

她给我发过信息求助，我选择了无视。然后她报了警。

警察来之后向纪衡父母说明原委，但是没用。

两个上了年纪的来人说什么都不听，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只想要钱。

纪衡爸嘴里还喊着：「我浑身都是病，谁敢动我一下，我就得去医院躺着。」

最后好不容易被劝走了，警察一走，他们就又来了。

这下还是一次来一个，两人换着班来，彻底堵死了宋以瑶的路。

宋以瑶都快被逼疯了。

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

男人给了纪衡父母一笔钱，纪衡父母贪心嫌少。可男人也不算富贵，连骗带吓的打发了纪衡的父母。

他还提出要把纪衡接回自己家照顾，对此，没有人有异议。

纪衡父母拿了钱就不想管这个已经废掉的儿子了，宋以瑶现在对他只有恨。

而那个男人，我陪我妈去医院看陈姨的时候，和那男人打了个照面。

认出了他就是那晚带纪衡走的那个同，被他接走，纪衡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简直不能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