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丫鬟大气不敢出。
“李嬷嬷我仓库的钥匙可是你一直在管理,你……”
未等沈京纾将话说完,李嬷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冤枉啊!少夫人奴婢,奴婢可从未做过此事啊!”
“噢!对了,奴婢想起来了,那日奴婢钥匙不见了,一定是那时被歹人给偷了!”
绿盈心中气不过。
“李嬷嬷!少夫人将钥匙给你保管,你就是这般保管少夫人的钥匙?”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的李嬷嬷瞬间卖起了惨。
“少夫人,是奴婢的失职,但,但奴婢可从未曾窥视您的东西,更别说偷了。”
沈京纾微微抬眸。
“李嬷嬷,您是误会了什么?我好像从未说过珠宝是你偷的吧?”
李嬷嬷在与沈京纾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她背后发凉整个心慌不已。
“夫……夫人,奴婢、奴婢不是这意思……”
李嬷嬷额头上渗满了细汗,说话声夹杂着几分颤抖。
“传令下去封锁整个东院,一个个给我搜,不仅搜身,厢房也不要放过。”
说完,沈京纾便命人搬来贵妃椅和点心,倚靠在上面,端庄又慵懒。
绿盈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勤快地给沈京纾端茶倒水。
毕竟谁让这群丫鬟狗眼看人低!背后嚼舌根就算了还偷窃!
这在国公府乃是大忌!
被发现可不仅仅是赶出府中这么简单。
在场的丫鬟们无一人敢抬头,只能低声议论。
“李嬷嬷,你可记得我嫁来国公府几天了?”沈京纾慵懒的声音不急不躁。
被点名的李嬷嬷身子一怔。
“回……回少夫人,两天。”
沈京纾轻嗤一声。
“你也知晓我才来两天,两天的时间我的金银首饰便失窃无数,你可知这些宝物的丢失导致主子的损失,是谁的责任?”
李嬷嬷强忍着那股压迫感,屈身成一团,不敢直起腰,更不敢与沈京纾对视。
“回……回少夫人,都是奴婢的责任,少夫人,您给我几天时间,奴婢一定会全力相助找出您丢失的宝物!”
听着李嬷嬷这一番话,沈京纾再次笑出了声:“绿盈。”
一旁的绿盈会意,抬起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李嬷嬷。
“府中失窃,李嬷嬷管事不力,酿成大祸,导致主子损失,按府中规矩掌五大板,贬为浣衣房的丫鬟,情节损失严重加以赶出府中!以警示众人。
且凡是府中偷盗者,以下犯上!窥视主子之物,同掌十大板子,剁手,赶出府中!随交给衙门处理。”
沈京纾微微一笑。
“你们也听到了,我院中就你们十几个丫鬟,若有提供线索,我也不小气,赏。”
沈京纾那温和的笑容在众人看来恐怖极了,这笑容的背后好似藏着一把刀。
此时的李嬷嬷后背浸湿,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绿盈所说的话。
管事不力,五大板……浣衣房丫鬟……赶出府中,偷盗者,十大板剁手指,交给衙门。
李嬷嬷浑身都在颤抖,根本不敢想,眼看着侍卫就要将她押下。
她猛的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少夫人!老奴着身子骨禁不起折腾啊,更别说这五大板了,老奴今年六十有余,本就是从浣衣房走出来的丫鬟,老奴这半辈子都在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少夫人求您,求您再给老奴一个机会啊!”
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极了,伸手要扒拉沈京纾的腿。
却被沈京纾轻巧地拂了下裙摆,避开。
“求您,求您,您再给老奴一个机会,老奴定然会找到全部的宝物,求您,求您相信我。”
沈京纾伸手,示意着让侍卫停手,转而看向了身旁的李嬷嬷。
“听李嬷嬷这般说,莫不是早已有了线索?既然有了线索为何不现在告知,你想隐瞒什么呢。”
李嬷嬷面色一顿,还未开口便又听到沈京纾说道。
“若是现在提供了线索,那我愿意饶你一命。”
听到沈京纾这话,李嬷嬷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猛然看向丫鬟堆里,伸出手便指向了春桃。
“是她!那日我钥匙失窃,我便看到她鬼鬼祟祟,不光是我,还有其他人也看到那日她出现在仓库里,一定是她!”
春桃身子一怔,整个人气红了脸,指着李嬷嬷便怒声骂道:
“你在血口喷人,我何时鬼鬼祟祟!?这两日我都本分在干活。莫不是前先日子我与你作对,你记了私仇,想报复我?
还是说东西本就是你偷的,想找个替死鬼?”
说到后面,春桃的话语声瞬间变锋利,狐凝地盯着李嬷嬷。
说完,春桃来到沈京纾的面前,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
“夫人!您要给我做主,这冤名奴婢不背!若要说可疑之人,奴婢认为李嬷嬷更可疑。”
李嬷嬷显然没想到春桃会这么刚,整个人气得发抖,随后扬起一个眼神,示意着人群中的翠萍。
翠萍抿着唇,浑身在颤抖,脸色越发的铁青,她怯生生地站了出来。
“夫、夫人,奴……奴婢觉得春桃确实可疑,前先日子她还和奴婢炫耀新买的首饰……”
春桃一脸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挚友竟然和外人伙同一起污蔑自己时,她瞪大了眼睛。
沈京纾也看腻了,缓慢起身。
“这事我自有定夺,但若是你们其中有人说了假话恶意隐瞒,后果自负。”
仅仅一句话,便让李嬷嬷和翠萍身子不稳。
搜身的人来了,在众多丫鬟里,并没有搜到任何金银珠宝。
搜查了厢房的侍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少夫人!我们找到了一样您丢失的金珠吊坠,您看这是否是您的?”
绿盈接过一看,立马回禀道。
“少夫人这确实是您的金珠吊坠。”
侍卫视线很快扫了一眼李嬷嬷,而后道:
“少夫人,这东西是在她床下搜出来的。”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的手指指的赫然是春桃。
春桃宛如五雷轰顶,但又很快的稳住了身子。
“胡扯!我从未见过金珠吊坠,更别说是我偷的,反倒是你一个侍卫,又怎会知道那就是少夫人的金珠吊坠?”
侍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那东西就是从你床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李嬷嬷见势起义。
春桃背脊挺直,刚正不阿。
“我没偷就是没偷,我不认!还请少夫人给奴婢做主!”说完,她双手扣于额前,重重朝着沈京纾磕了头。
沈京纾叹了口气,瞥了一眼侍卫。
“先将她关入厢房,我自有定夺。”
春桃一言不发,紧咬着下唇,任由侍卫拖走。
“那少夫人您先前说的话可还算数?老……老奴不用挨板子贬为丫鬟了?”
沈京纾温和的笑眼看着李嬷嬷侥幸的神色时,道:“我从不说假话。”
“那,那提供线索的赏赐?”
“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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