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故意挑衅我。”
花云鸾心里有气。
刚才在庆寿堂,他坐在那里装死,没为她说半句公道话。
现在来做什么好人?
“在庆寿堂世子没有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现在才说,不觉得晚了吗?”
宋清池脸色尴尬。
他没想到,他好心安慰一下花云鸾,反被她抢白了一通。
他的好心,她一点领会不到。
花云鸾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看到宋清池还驻足在原地,神色讪讪的,以柳道:“世子倒是有想和夫人亲近的意思。”
“别人欺负我,他像看热闹似得,他就是这样和我亲近的?”
那他娶她做什么?
给他们宋家当牛做马来了?
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以柳冷了脸,还是夫人说的对。
“不过是因为隋姑娘的事,他误解了夫人,对夫人心里有一丝愧疚吧。”
花云鸾转过头。
她对研究宋清池的心理活动不感兴趣。
他爱咋想咋想,和她有什么关系。
西厢房门口站了一个人,正准备往回走。
打眼望去,只能看到一个穿红戴绿的背影。
“那是谁?”
走路的姿势有点熟悉。
“螺纹。”
以柳喊住了她。
东厢房隔着西厢房有点远,螺纹怎么会在这里?
螺纹回头,看到是花云鸾和以柳,紧走几步迎上来。
“夫人。”
她低头屈膝请安。
花云鸾纳闷。
“你来西厢房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是来找夫人的,隋姑娘睡了,我过来找以柳姐姐聊聊天。”
“哦。”
不过来得正巧。
她正好有事问她。
“夫人,您就住在这里?”
螺纹跟着花云鸾进了西厢房,嘴巴张成了一个圆,满脸写着惊讶。
陈设简单,狭小破旧,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看起来,比东厢房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院子里一片玫瑰园倒是娇艳可人。
玫瑰花瓣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
花云鸾斟了一杯茶,让螺纹坐下说话。
螺纹惊了,夫人不但给他斟茶,还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前聊天。
她不敢坐。
以柳笑道:“坐吧,私下里,夫人不在乎这些规矩的。”
螺纹战战兢兢地坐下,和夫人坐在一张桌前,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螺纹,我觉得上次,你没有说实话。”
花云鸾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螺纹脸上一惊。
她还没说,夫人怎么就知道了?
要论本事,那还是夫人更厉害些。
隋姑娘根本不是夫人的对手。
“夫人,您问吧,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您。”
花云鸾愕然。
“这次你不担心出卖隋姑娘了?”
“夫人.....”
螺纹委屈的眼圈一红,继而泪如雨下。
她慢慢松开攥着的手心。
“夫人,您看。”
花云鸾拉过螺纹的手,仔细查看。
手掌心又红又肿,大鱼际部位已经化脓溃烂。
“这个隋欣儿好狠的心。”
以柳看着螺纹被打烂的双手,气得咬牙切齿。
花云鸾眉心一皱。
再不治疗,手都要烂掉了。
“以柳,把放置在梳妆台的活血千金膏拿来。”
花云鸾抓过螺纹的手,平放在桌子上,把药膏均匀涂抹在手心。
“这个药膏很管用,你拿去用吧,涂三天就好了。”
“夫人,奴婢错了,上次奴婢还骂了夫人,是奴婢狗眼看人低。”
花云鸾拿起帕子擦了擦涂药膏的手指。
其实螺纹是个好丫鬟。
落到隋欣儿的手里可惜了。
“你上次说铊青是在药铺买的?”
花云鸾不信。
据说这种奇药在西域那边才能买到。
隔壁沙滩,路途遥远。
光用马力来回,最少需要两个月的光景。
不要说隋欣儿,就是皇族的三宫六院都不一定能买的到。
否则深宫后院斗起来,都玩假死假中毒,岂不乱了套。
就听螺纹平静地说:“夫人,您说的对,铊青在普通药铺根本买不到。”
“是我从巷坊见了一个人,拿到的药。”
“谁?”
“隋姑娘的表哥,韩荣发。”
“他名义上在顺义堂药铺当个跑腿的小伙计,其实真实身份是经常去西域贩药的药贩子。”
以柳诧异地瞪大眼睛。
“隋姑娘的表哥?隋姑娘刚进府的时候,不是说她父母早亡,无亲无故吗?”
这会儿怎么还冒出来一个表哥?
还是西域贩药的药贩子?
以柳蒙圈了。
“这个表哥一直都在,隋姑娘不愿意说,可能是因为......”
螺纹顿了顿,不好再往下说。
“因为什么?”
以柳止不住的好奇。
“怕世子误会她吧。”
“她不想让世子知道,她还有一个表哥。”
花云鸾凝眉。
一个表哥,有啥不可以让世子知道的,除非......
花云鸾猜测道:“是不是这个表哥喜欢隋姑娘?”
“夫人,您说对了,她一直追求隋姑娘,现在隋姑娘有了世子,他还不死心,
要挟隋姑娘见一面。”
“那隋欣儿见他了吗?”
“还没有。”
“隋姑娘身体还没好利索,等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能会去见他。”
以柳又瞪大了眼睛,她今天光顾着吃惊了。
“整个侯府都知道她是世子的人了,她还要去偷偷见一个外男?”
隋欣儿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这要是被世子知道了,侯府还不闹得鸡犬不宁。
花云鸾捏了捏眉心。
她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
一定有她还不知道的原因。
一个世子,一个药贩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以前隋欣儿的生活中见到的都是走卒贩夫。
她好不容易攀上侯府世子这种高枝,怎么会不知道好好珍惜?
除非有重大隐情。
否则,隋欣儿根本没有理由冒这样的风险。
到底是什么秘密那?
花云鸾现在还想不明白。
不过这样看来,螺纹的处境很危险。
知道太多,随时有被隋欣儿和她表哥联手做掉的可能。
虽然人心向善,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隋欣儿。
为了保住她的荣华富贵,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直接拉起螺纹的手就向外走。
“夫人,去外面干嘛?我们不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螺纹心头一急。
难道夫人要拉着她去找隋欣儿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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