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听到她的话,我一时间脑子里的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
打小爷爷就告诉我,母亲是孤儿,当年被父亲从村外捡来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一个妹妹来,而现在还说是我的小姨!
可女人却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很快我又反应了过来,入睡前抱着的是一只狐狸,等醒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她?
我连忙问道,“你...你是不是刚才那只狐狸?”
“嗯。”女人轻轻的点头,红着眼眶看着我,那一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是因为害怕,她两条大腿紧紧并拢,看得人心都揪了起来。
“你......!”
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她曼妙绝伦的身姿,脑子里已经被‘狐狸成精了’这事儿填满。
“爷爷,爷爷救命啊!”
我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从棺材里冲了出去,可还不等跑出房门,爷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冷着脸,目光朝着我扫了一眼,最终定格在了棺材里的女人身上,说道,“狐大仙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孙子了,你就别想着跑了!”
我急得团团转,他是不是搞错方向了。
现在该注意的,难道不应该是狐狸成精了这事儿吗?
可爷爷压根就没搭理我。
甚至自顾自的朝着棺材中的女人走了过去。
伸手将她伸手的绳子给解开了。
“姑娘,嫁给我孙子,不委屈你,今晚你跟他同了房,以后你就是我孙媳妇儿了。”
女人低着头,娇躯微微颤抖,半晌都没吭声。
这时,爷爷忽然将我拉上前,沉声说道,“季阳,你要听话,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跟她成亲!”
我知道爷爷为我的事很着急。
毕竟我身怀极阳体,再过上一段时间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到时候要是还找不到人给我压命,恐怕这个生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不情愿的喊道,“不行,她还是我小姨啊。”
话音落下,爷爷脸色却十分淡定。
他说他知道,从一进门开始,他就看出来了。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我浑身泄力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跟狐狸精成亲,这让我一个新时代青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女人缓缓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蜷缩着身子坐在我的旁边。
一双玉臂紧紧抱着那双笔直的长腿,轻轻抽泣了两声,说道:
“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行,放了你,咱俩以后再也别见了!”
我一想到要跟狐狸精成亲,整个人都接受不了,索性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天夜里我就趁着爷爷熟睡的时候,带着她出了门,将她送到了先前的山里。
做完这一切,这才开始回家。
可走到半道又害怕爷爷因为这事儿发怒,索性直接去了发小刘老二家。
刘老二跟我同岁,身材很魁梧,只是脑子不太灵光,时常抱着一个破布娃娃,说那是她的妹妹。
据说是当年发高烧,给脑子烧坏了,所以才这样做。
......
到了他家,刘老二热情的把我拉进屋子里,说道,“季阳,你这大半夜的怎么有空来我家里?”
“可别说了吧,我遇到点事儿,需要在你这里躲上两天。”我随口说了句,便躺在他的床上。
刘老二也不生气,连忙倒来一杯水,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老实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跟他说了一遍。
可他的眼神却十分古怪的盯着我,说道,“季阳,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你爷爷上个月就死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我爷爷上个月就死了?”
因为村子里没有高中,我高中都是在隔着这里四五十里的镇上念的,寄宿制,一待就是半个学期。
这一次回来,也是因为前几天寒假才回来的。
可我万万没想到,刘老二居然说,爷爷已经死了......
他要是死了,那这两天跟我一直待在一块儿的人又是谁?
更何况,身为他唯一一个亲属,按照农村的习俗,他死了也应该有人只会我一声才对啊。
我脸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说道,“老二,你可别骗我,这几天我爷爷一直都跟我待在一块的。”
“他棺材就埋在你们后山那片林子里。”刘老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往后便什么都没说。
可他这眼神却让我半夜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了。
一晃,临近天亮。
我脑子里还是刘老二说的这件事,一咬牙,索性穿好衣服,直接去后山看看他口中的坟。
农村的清晨,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阴冷。
我一边撑着抖得跟筛糠似的身子,一边朝着后山走去。
走到了半道却遇到了村里的老熟人。
他扛着锄头,站在路边朝着我笑着喊了一声,“季阳,去看你爷爷啊?”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心里却更加慌张了起来。
爷爷要是真的死了,那是谁带我去给狐大仙磕头求媳妇,又是谁在昨晚逼着我跟那狐狸精成亲。
三步并做两步,我快速来到了后山。
沿着小道一路找,这才远远的看到一座刚立起来没多久的新坟。
纠结了一阵,我准备上去看看墓碑上的名字究竟是不是爷爷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他的声音。
“季阳,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
连忙转过头去,霎时就看到爷爷背着一双手,冷冰冰的看着我,那眼珠子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一般,看起来透着一丝怪异。
他问我,昨晚去哪儿了,那只狐狸又在哪儿?
她昨晚就被我给放了,这儿我那儿能说得上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见此情形,爷爷怒了,他抬手朝着我扇了一巴掌,冷声道,“季阳,你怎么就不能听点话,要是没有那女人,你该怎么活过十八岁这个坎!”
我依旧低着头,没有吭声。
余光却注意到了爷爷的身后居然没有影子,甚至脚上还沾染了一些乌黑的稀泥。
这种泥巴我知道,是下葬时,阴阳先生专门洒在棺材周围的送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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