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全上京我最讨厌的公子,
还被他的心上人处处刁难。
什么?
欺负我?
本公主可不惯着你们,
男人该睡的睡,女人该杀的杀。
我嫁给了全上京我最讨厌的人。
为什么最讨厌呢?
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每次见了谢清宴,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总是我哭爹喊娘的。
哦,
不对。
我只能哭爹。
我娘早在生我时就难产去了,
我呢……
则凭着我爹对我娘无尽的愧疚,成了这大齐最得宠的公主。
听说刚满月时我被我那傻爹抱到御书房,
两父女傻笑着任我屙在了御书房成堆的奏折上面。
为此我爹被公正不阿的左相批斗了一天一夜,
为此连带着我也不入那白胡子老头的眼,
**瞧见我与我爹傻里傻气的样子,
他总是恨铁不成钢的念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这一念就念到了我周岁,
这一念就把我念的抓周时只往他那清正矜贵的孙儿身上抱。
满堂寂静,只有我爹那傻大哈笑着说:「会抓会抓。」
瞧着老头子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惊诧,
我连忙将九岁的谢清宴抱的又紧了些。
「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
两道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我爹被左相那一声吼的畏畏缩缩,在龙椅上缩着不敢抬头。
我则是望向一板一眼说这话的谢清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眼泪鼻涕全抹在谢清宴衣服上,
直至阿爹将我抱走才作罢。
从此我再没见过谢清宴,直至五岁。
五岁的生日宴上,我爹宴请群臣,遍邀四方,
就为了让大家瞧瞧我新长出的乳牙。
「众爱卿瞧瞧我明儿这颗新牙,」
我爹抱着我笑个不停,非把我的嘴掰大了给下方的达官贵人们瞧:「长的真是好啊。」
「公主容貌出众,是福寿安康之相啊。」
人群响起了诸如此类的恭祝词,
只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哼,宠溺无度,」
白胡子左相不屑的瞧了我一眼,锐利的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我爹。
我很明确的感受到了我爹两股战战,抖个不停。
瞧见左相旁边像小白杨一般的谢清宴,
我也是两股战战。
我们两父女就这般逃一样的回了宫。
「父皇!我不要再见谢清宴了!」
我抱着我爹的脖颈一个劲的摇头。
我爹也是深有体会:「谢家人都可怕,儿啊,我们斗不过还躲不过嘛。」
自此,
我将住所都搬到皇祖母宫里,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爹更是十几年来不办宫宴,美名其曰为了节俭。
平日里除了朝见,便是在御书房闭门沉思。
让那左相直呼:「国之大幸。」
若是他知晓我与阿爹日日躲在御书房吃叫花鸡,玩竹牌。只怕会气的一命呜呼。
这一躲,就躲到了我及笄。
父皇额上也生了许多华发,让我好生感慨:「您怎么又玩阴的?!」
我那傻爹笑的满脸褶子,两只手将我的金银财宝都拢入怀里:「姜还是老的辣,明儿还是要多历练历练啊。」
我愤愤不已,一手撕下鸡腿出气般的咬,
直将腮帮咬的满当当,喉咙也险些隔气的时候。
小福子带了一群人乌泱泱的进来。
「什么?!」
我看着三五宫人抬进来的四分五裂的花轿,头晕目眩的:「你说这是我的花轿?!」
「我明日成婚的花轿?!」
话未落音,又一宫人疾步走了进来。
「陛下,那威武候家的主母来退婚来了……」
「什么?!我不是给他家送了黄金万两,绢布百匹说定了这门亲事嘛?!」
阿爹登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大的同我一样。
「陛下,这……这王夫人说……说喜轿无故碎裂,实乃不祥之兆,还是还是让公主另择良婿。」
我双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第三回了,
第三回嫁不出去了。
想我堂堂一国公主,
虽说平时骄纵了些,
但我一不养男宠,二不祸乱朝纲。
怎么就落的这么个下场呢?
等我悠悠转醒,
第一时间就抱住我爹的大腿哀嚎:「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算天算地没算到,
我爹竟然倒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儿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我:……
我其实骂的很脏。
我爹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儿啊!方才那……那谢老头拿着御赐的斩龙剑来逼你我就范啊你父皇我……招架不住啊。」
我……
我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