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船尾找到带着酒气的程熠，他望着我来时的方向目色沉沉。

“清清，你做什么去了？”

程熠压抑着怒气，声音克制。

我皱眉未答。

程熠的衣玦携带一袭凉风站在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质问。

“那个男人是谁？郑清。”

我挣扎着想掰开他的手，无奈使不上力。

窒息感逼近，眼泪模糊了视线滴落在程熠的手上。

程熠一滞，似是被灼烧般抽回手。

“好、好、好，郑清，你竟然学会在外面养人了。”

我捂住嗓子不住咳嗽，呵呵笑起来。

“程熠。”

我笑得眼泪止不住流，与他对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和长公主幽会，在她府邸颠鸾倒凤时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程熠，你要是不能接受就与我合离！”

程熠满眼受伤的看我，我直起身一步步逼近。

“若不是你不肯合离，他也不必跟着我连个名分都没有。”

“程熠，你挡了别人的路知道吗？”

程熠踉跄后退几步，甩袖。

“不可能，我不会成全你们，我不答应合离。”

“是吗，即使你娘勾线搭桥让你爹买卖官职，私收银钱的事爆出来也不肯吗？”

我盯着他，有一种兴奋的战栗感席卷全身直冲头顶。

“还有你爹娘暗中强占田地，在外放印子钱。”

“这些你都不怕吗？”

程熠似是第一次见我般陌生惧怕。

“清清，何苦如此？”

程熠愧疚又痛苦，“往日种种是我不该是我之错，原谅我好吗？清清。”

我忍不住冷笑，原谅？

娶我是为了贪图我的嫁妆，等我嫁进来又与别人不干不净，我生的孩子被送去恶魔手中夭折。

这些全都无法原谅！

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恨意滔天。

“程熠，我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我好像从未问过你呢？”

“女、女儿，很可爱，可惜、惜……”

我打断他的话接下去，“可惜被你送给长公主炼制秘药了。”

“对、”程熠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我。

我咯咯笑起来，眼泪沾湿睫毛湿漉漉的。

“我怎么知道？”

“你们亲口说的啊！”

我笑得讽刺，“中秋宫宴上，你和长公主在假山后面，你要我一字一句重复吗？”

程熠一副天塌的崩溃表情，疯狂摇头。

“不、不要，”

他捂住脸痛哭，双手扯着头发将发髻扯散。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愿听我非要他听，我扳过他脑袋凑近耳边厉声叙述。

“在阖家团圆的日子，我见证了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亲耳听见我刚出世的女儿被夫君送给他爱的人炼制成秘药，以保容颜不老。”

“可怜我的女儿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却被她畜生一般的父亲亲手送给恶魔。”

程熠疯狂挣扎，挣脱我的手不断后退哭得甚是狼狈。

原本我是想让他亲眼瞧瞧长公主的下场，感受心爱之人落难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现在既然摊开了，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只好将他困在暗室。

“程熠，你说你的鸢鸢会是什么下场？”

“她可是有篡位称帝的野心呢！”

我拍拍手，几个杀手进来带走了处在震惊中的程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