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当众嘲笑我是他的舔狗，还和兄弟炫耀。
「只要我一句话，她立马跪下给我舔鞋。」
人人都说我爱惨了姜与。
直到后来。
姜与最好的兄弟在朋友圈公布我们的恋情。
他却像发了疯的野狗。
到处乱吠。
正文
1
圣诞节那天，雪下了整整一夜。
宿舍刚要熄灯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姜与的电话。
「喂？」
「桑桑，我喝多了，你能来接我吗？我在八号公馆，三个六。」
不等我回答，对方就挂了电话。
好似笃定了我一定会去。
哪怕外面下着大雪。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起大衣。
「桑桑？你又去找姜与？」
舍友江江听见动静，掀开了床帘问我。
我点了点头。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终究只是叫我多穿了一件衣服。
所有人都知道。
我爱惨了姜与。
他自己也肯定知道的。
当我赶到包厢外，刚要推门而进。
就听见里面的嘲笑声。
「姜哥，是说那个林桑真的会来吗？这可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呢！」
姜与的声音，哪怕在吵闹的人堆里。
我也能立马分辨出。
「那当然了！」
大概是喝多了，语气中还有几分得意洋洋。
「只要我一句话，她能立马跪下给我舔鞋，你们信不信？」
接着是哄堂大笑。
推门而入后，更是将气氛推向**。
包厢里，烟雾缭绕的。
灯光昏暗，姜与坐在沙发中央，右手处还揽着个女人。
对此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么多年，姜与的身边从未缺过女人。
见我来了，大家很默契地不再谈论之前的话题。
「不是喝多了？」
我走过去，丝毫不把旁边对我瞪眼的女人放在眼里。
这种风格的。
在姜与身边不会超过三天。
姜与放开了身旁的女人，一把揽住我的腰，调笑。
「我和兄弟玩真心话大冒险。」
「选的大冒险？」
「我选的真心话，给最重要的人打电话。」
姜与永远是这样。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偏偏，我就这么认了十年。
「那走不走？」
我推开他，把手伸了过去。
如我想的那样，姜与没有和我走。
他说。
「今晚有人陪了，你先回去吧。」
我了然，转身就走。
关门后，隐隐约约听见姜与的取笑。
「你们看吧，我就说了她是个舔狗。」
「还得是姜哥！真牛！」
我没有生气，或者说，早就习惯了。
2
喜欢姜与这件事，是我唯一执着了十年之久的事。
他初中搬到我家旁边，
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
我从未将喜欢宣之于口。
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见他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我不是没问过姜与，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他总是说，「男人都是滥情的，等我玩够了，我就来找你。」
这一等，就是一年又一年。
可亲耳听到他对我的评价。
愤怒又心疼。
放手又不甘心。
总是觉得，说不定我再坚持坚持，他就看见我了呢？
就像别人说的，我也许是真的贱吧。
这个点学校已经熄灯了，意味着这个晚上我只能在外面过夜。
好在提早就预料到。
我拿着身份证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开了个房。
睡了一夜过后，我就得知姜与和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分手了。
连理由都如出一辙。
「她没你好，我不喜欢。」
可是，明明我就一直在他身后。
为什么就是不愿看看我呢？
姜与给我带了早饭，还准备了一杯红糖水，「你那个快来了吧，喝点这个水，他们说缓解痛经。」
你说姜与不喜欢我？
可偏偏，他记得我生理期，每天都给我带早饭，记得我生日，从不缺席。
「嗯，谢谢。」
「傻瓜，和我还客气什么？」
我努了努嘴，很想问他，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姜与趴在桌上，看着我一口一口吃着他买的早饭。
在我吃完后，他满意地笑了。
我问他，「看什么？」
姜与挑眉一笑，颇有几分浪荡情子的感觉，「看我家桑桑真好看！」
我一愣，「上课了。」
姜与单身后，我们又恢复以往。
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
直到这天，他忽然和我说，「我一个朋友生日，一起？」
他知道的，对于他。
我从未说不。
可到了，我才知道姜与说的朋友是谁。
3
「桑桑，你也来了呀！姜与说要带个朋友，我还好奇是谁呢！」
嗯，是我另一个舍友。
林语。
她很少在宿舍，大二开始就搬出去了。
林语极其自然地就挽过了姜与，娇嗔又抱怨地朝他撒娇。
「姜与，你也真是，要带桑桑来你早说啊，亏我还以为你带的是谁呢！」
在场大多都是他们的朋友，也有几个我眼熟的。
见场面尴尬，他们连忙出来打圆场。
「桑桑来这里吧！姜与这小子也真是，给自己女朋友过生日，还要麻烦你！」
我恍然大悟。
林语竟然和姜与走到一起了。
难怪那天，江江欲言又止。
这一刻，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看向姜与，他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转头就和林语耳鬓私语。
心沉到了谷底。
所以，特意带我来？
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一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刚想起身告辞。
就有人进了来。
看见来人，我当场愣住。
少年一身风雪，眉眼很是清冷，唯独眼角那颗红痣，独特又极具蛊惑。
「姜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兄弟我刚回国，你不说来接我就算了，还要我自己过来！」
听他们对话我才知道，那个少年叫顾景。
出国十年，如今作为物理天才回国。
那一刻，我顿时不想走了。
看到他时，我连呼吸都快忘了。
所有的嘈杂都没了声音，耳边无尽的砰砰声。
直到身边的人碰了碰我，这才回了神。
少年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甚至有几分不礼貌的语气和我打着招呼。
「你就是林桑？」
看得出来，他不太喜欢我。
我一点也不怪他的不礼貌，还主动拿出手机，「帅哥，加个微信？」
这一出手，打得顾景猝不及防。
周围也起哄，姜与嘴角噙着笑意，「顾景，没想到你一回来就艳福不浅啊！」
姜与丝毫不在意我的举动，还有几分得意。
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气他吧？
可我没有，就这么举着手机，等待他的回答。
顾景不情不愿地加了我好友，还小声警告我，「别以为我和姜与关系好，我就会帮你追他！」
好好好。
不追他。
追你行了吧。
4
由于顾景的到来，我反而不急着走了。
到了散场，姜与自然是和林语一起离开。
我直直地盯着顾景，趁大家没注意窜到了他身后。
「顾景，可以送我回学校吗？这么晚了，打不到车的。」
顾景直接原地起跳，弹了开。
「我送你？没搞错吧！」
一时间，大家都看了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我点了点头，「他们都喝了酒，就你喝的是果汁。」
怕他拒绝，我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晚上出了什么事吧？」
顾景的脸色唰地一下黑了，觉得我在道德绑架他。
还是姜与笑着说让他送我回去。
没想到，姜与关键时候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顾景不情不愿，兄弟都开口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车上，气氛尴尬得要命。
「十年前，你是不是被拐卖过？」
「你别想我帮你追姜与！」
我们俩突然同时开口。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顾景听到我的话有几分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里反反复复想着一个大胆的念头，越想越激动，手忍不住摩挲着安全带。
「没什么，我听姜与谈起过，他说小时候也被绑架过。」
「哦，你想向我打听姜与的事，还非得这么拐弯抹角？」
「对，我想多了解一下姜与。」
「呵。」
随着顾景的冷哼，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急，不急。
下车前，手机**响了。
我故意开了免提。
「桑桑，你到学校了没？给我送个安**过来，快点，在林语家。」
一如既往，说完就挂。
我瞥了眼顾景的表情，他眉头紧锁。
为了故意和他多待一段时间，我没下车，「咳咳，那什么，再送我一趟吧。」
我报了林语家的地址，他没说什么，只是一脚踩住了油门。
半路，他好像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我。
「姜与，他经常这样？」
我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顾景有几分不自然，「就是大晚上让你送那个啥。」
说完，他耳尖微微一红。
「哦，对啊。」
又是一阵沉默。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似乎在思考什么。
等到了林语家，楼下就有便利店。
快速买好，然后上楼送上去。
是林语开的门。
她裹着浴巾，一幅美人出浴的场景在我面前展现，「桑桑，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林语脖颈处一片一片红点，仿佛是故意让我看见一样。
姜与也走了出来，拿过我手里的东西，不耐烦地朝我挥手，「行了，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
说完，门就关了起来。
是啊，明明知道这么晚了，还要叫我来。
下了楼，我以为顾景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的车还在。
「你是在等我吗？」打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顾景说：「烦死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我偷偷笑了笑。
「你就这么喜欢姜与？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
顾景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我朝他眨了眨眼，「我知道啊，那不喜欢姜与，我喜欢你好不好？」
顾景是落荒而逃的。
想了想，我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
「为了表示感谢，等你有空我带你好好玩玩吧。」
没回。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5
十二岁时，我被人贩子绑架过。
被关在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里面有很多和我一样被绑来的小孩。
每一天，身边都会少一个同伴。
到最后，只剩五个人。
三个小女孩，和两个小男孩。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时候，年纪小，害怕。
其中一个小男生就紧紧握着我的手，安慰我。
「别怕，我会保护你，他们要卖肯定先卖我！」
后来，人贩子又来「提人」。
我就成了他们的目标，那个小男生冲上来，主动和我交换了顺序。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带走。
后来，警察来了。
获救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入自责和担心里。
如果，被带走是我，他是不是就获救了。
没多久，姜与一家就搬到了我家旁边。
听其他邻居说，姜与也被人贩子抓走了，和我是同一批。
我偷偷在窗户上看他。
我记得，那个小哥哥眉眼处有一点红痣。
姜与恰好眼角处被人贩子划伤，只剩一道疤。
很长一段时间，姜与从不开口说话。
我每天拿着自己的小零食蹲在他家门口。
起初他对我抱有很强的敌意，我厚着脸皮非要跟着他。
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这个地步。
直到今天看到顾景，我才恍然发现现在也许一开始就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