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下人后院。
“哗啦啦——”
“快点洗,午时没洗完这些衣服,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呸!还真以为自己嫁给宸王就是王府女主人了?”
寒风腊月里,井边蹲着一大肉坨,穿着薄衣颤颤巍巍搓洗着盆子里的衣物。
她身侧还堆着两堆小山般的衣物,看颜色像是王府下人们穿的。
刻薄的嬷嬷尖着嗓子咒骂,快结冰的一盘水迎头泼到她身上。
“花嬷嬷,王……那白湘宁昏倒了!”
许久,有路过后院的丫鬟看到倒在井边的王妃惊喊道。
……
“恭喜,王妃有喜了。”
“什么?!”
“她、她有喜了?快去禀报王爷!”
耳边闹哄哄的,白湘宁感觉像被鬼压身,沉甸甸的眼皮费力都抬不起。
“唔,好痛……”
脑子里像被锤了几下,又痛又涨,白湘宁挣扎的睁开眼,看清古色古香的床帐顶,脑海里闪现另一个人的记忆。
她、穿越了?
“砰!”
有人踹门进来,即便躺在床上的白湘宁都能感到对方来者不善的气势。
她忍痛撑着身微动,才惊觉自己沉甸甸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嘶~”
这怕不是得有个两百多斤重?
白湘宁微怔,下意识的侧头便对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见她望来,男人的寒眸更冷,眼底多了抹难掩的厌恶跟冷漠。
“王爷……”
屋内的人行礼,男人漠然的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大夫身上。
“确定她怀了?”
萧景轩说这话时,眼底杀意沸腾的瞥了眼床上的白湘宁。
而白湘宁肥硕的身躯僵住,脑海里彻底接受原身的记忆。
三个多月前的皇家御宴,在原身庶妹的算计下,染上怪病的宸王萧景轩被下药,两人纠缠在一起,当晚被人撞破现场。
皇帝为绝丑闻,当场赐婚,而宸王萧景轩被肥胖如猪的将军府嫡女压在身下的一幕传开,导致他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前一个月,原身以王妃身份嫁入宸王府,就当堂被羞辱,这些被派到后院干着粗鄙的活。
名义上是宸王妃,实则过得比最低级的仆人都不如。
而白湘宁,对自己颇为无语,她自幼学医,好端端的怎么会猝死?
实验室新进的一批医学器械她全部提前安装好。
晚上还放松的看了部电影才睡觉,怎么会睁开眼就穿了?
“回宸王的话,王妃她确实有喜了。”大夫如实道。
“嬷嬷,让大夫开服打胎药。”
萧景轩眉心一皱,冷漠的道了句转身欲走。
“王爷不可啊!”
嬷嬷带头,当即跪地,尽管白湘宁这个王妃有碍观瞻,但她肚子里怀得到底是皇家血脉。
原来淡然的大夫也一哆嗦的跪地上,这活他可不敢接。
萧景轩转过身,寒眸扫过跪地的所有人,随即冷冷的落到白湘宁脸上。
想起三月前的那晚,被……
已经成为他那些好兄弟眼里的笑话,现如今还怀上他的子嗣。
这孽种若出生,怕是他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了!
白湘宁看着男人眼里的厌恶跟杀意越来越浓。
只是……
她不自觉抬手放到原本就肉嘟嘟的肚子上,她这就怀孕了?!
萧景轩锋眉紧皱,像是被白湘宁的举动恶心到。
以为她故意抚摸肚子来**自己,拳头虚握了握。
白湘宁察觉到男人的杀意,眼眸流露出寒意。
四目相对,俩人的气势在无形针锋相对。
萧景轩满含杀意的眸子放到白湘宁的肚子上。
白湘宁本能的在袖口一摸,没想到指间真的多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她不由微微一愣,她的那间私人实验室便浮现在脑海里。
“你……”
萧景轩下意识开口,明显察觉到眼前的白湘宁眼神异样之前,肥胖的脸上,一双因肥肉挤压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此时依旧细长,却是清澈明亮的。
而之前的白湘宁……
白湘宁警惕的望着他,他敢动手的话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萧景轩盯着她的肚子确实动了杀心,一旦顶着宸王府嫡子头衔出身……
大夫不敢配堕胎药,他便只能自己动手了!
手心运转内力,闪身朝白湘宁的肚子一掌拍去。
白湘宁瞳孔微缩,却也来不及反应,萧景轩的动作太快了。
“嘭!”
肉嘟嘟的肚子被男人一掌拍下,巨力袭来,她腾空摔下床。
“唔!”
白湘宁强忍着痛呼出声,捂着肚子恶狠狠的瞪着萧景轩。
似没料到还敢瞪他,萧景轩微皱眉,冷冷的瞥了眼白湘宁的肚子:“来人,把她给本王送到兽院,没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兽院!”
说罢,他漠然的看着地上的白湘宁,“是死是活,本王给了你机会!”
见他如此狠辣,跪地的嬷嬷们额头抵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盛京谁人不知宸王圈养的兽院,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里面的狼、豹具是吃人的猛兽!
得罪宸王萧景轩的人,据说都是扔给兽院里的猛兽清理身体。
白湘宁躺在地上,原身近一个多月里被王府的嬷嬷、下人们欺负苛待,常常有干不完的活,饭也吃不到一顿热的。
此时被萧景轩打了一掌,腹部隐隐作痛,大冬天的额头冒了层汗珠出来。
没人敢提出异议,候在外面的近卫听到命令进来,一边一个拖起白湘宁。
越过萧景轩时,白湘宁暗暗记住他的臭脸,白瞎了这张狗脸!
兽院。
白湘宁就这么被丢进兽院,任其自生自灭,连一件多余的冬衣都没给。
嗅到领地来了陌生人的气息,狼群嗷叫着朝白湘宁现成包围圈。
“嘶~”
白湘宁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在实验室找到几瓶快速麻醉的麻醉液。
“回去跟王爷禀报吧,王妃她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怕是轮为狼群的食物了。”
送白湘宁过来的两个近卫暗地里观察了一会,确定狼群将白湘宁包围了,便去向萧景轩禀报去了。
他们刚走,随着几瓶玻璃瓶摔碎的声音,十几头狼纷纷躺在地上。
白湘宁握着手术刀上去,趁热将狼皮拔下来。
这个冬天还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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