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算不上多自然,细看起来似乎还带着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谢......谢先生,好巧啊。”
谢鄞敛起眸中浅浅的意外神情,淡淡地应了一声:
“是挺巧。”
确实巧,也让他觉得很意外。
“你这是烫伤了?”
谢鄞的目光从夏黎脸上不算自然的笑容移到她受伤的那只手上。
“嗯......”夏黎见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只烫红了的手上,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自己的身后。
她垂下眼,小声地解释着:
“煲汤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夏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撩起眼时目光从男人手中拿着的花上滑过。
余光却瞥见谢鄞的手上除了佛珠外,并没有戴自己送的那块腕表。
夏黎若无其事地将视线从男人的手腕上挪开,抬眸问道:
“谢先生来医院看望病人?”
谢鄞低低的“嗯”了一声:
“过来看望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此时医院大厅里响起叫号的机械女声,夏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号。
正巧叫到了她的号。
“谢先生,叫到我了,”她略带歉意地看向他,“我先去找医生了。”
眼前的男人轻点了下头:
“好,回见。”
“回见。”
谢鄞看着女孩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他才走到楼梯边的电梯前。
电梯门缓缓打开,男人拿着花束踏入电梯,修长的指尖按下了二十二楼。
“来了?”
病床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见到谢鄞时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谢鄞走到他的床头边,将拿了一路的花放在了老人的床头。
“江教授。”
谢鄞拉开病床边的座椅坐下:
“最近感觉怎么样?”
江昀白咳嗽了几声,颤抖着将瘦骨嶙峋的手微微举在空中摆了摆,声音虚弱。
“好些了。”
谢鄞拿过床头的苹果,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旁的小刀认真地削起苹果:
“大致的情况医生已经跟我说了,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生尽快赶来.....”
“谢鄞。”
江昀白示意谢鄞将自己扶起来,谢鄞停下手中的动作弯下腰将病床摇起了些。
“谢鄞,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也不必操心我。”
江昀白又咳嗽了几声:
“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学生,我啊现在也没什么希望不希望的,要是真要说,就是最希望的是你能够找个女朋友,有个安稳的家。”
江昀白是金融系的教授,在金融系里也有着一席地位。
而谢鄞,便是他手下最出色的学生。
记得以往每当江昀白与别人提起谢鄞时,眼神中充满的尽是骄傲与自豪。
谢鄞有些无奈,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对着江昀白说:
“我哪有闲工夫去找女朋友?”
谢鄞记得刚掌管谢家时,那时候的局势要比现在更为动荡不安。
他几乎是在连轴转,到后来身体实在扛不住在医院里调养了好长一段日子。
好不容易在港城安稳了一段日子,谢家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谢北潇却又突然回国。
即便现在谢北潇没有动作,但并不代表谢鄞就可以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