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女儿光着满是伤痕的脚,衣服破烂,手上的指甲不知被什么东西拔去,留下渗血的伤疤。
她头发散乱趴在地上,狼狈又无助,一下接一下地砸着门。
我双腿一软就跌了下去,嘴唇颤抖,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虚虚抱着她。
她身上全是伤,我无处下手,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无声告诉她,妈妈在。
女儿哽咽着声音,“妈妈,我好想你,那个人不是我。”
“他们想要她回来,他们都欺负我。”
“他们用电线电击我的太阳穴,他们用铁钳硬生生拔掉我的指甲。”
“我好痛。”
女儿嘶哑着声音,泣不成声。
她拼命往我怀里钻,紧紧抱住我,汲取她唯一的安全感。
我抱住女儿的身体往楼下跑,我要带她去医院。
不过半个月,女儿的身体就轻得可怕。
我死死咬住舌尖,嘴里沁出浓重腥味。
我不敢说话,我怕一说话身体就泄了力气。
我跌跌撞撞跑去拦车,可那些车见我抱着人都怕担责任,没人敢停车。
我只能冲到马路上,截停了一辆车。
到医院时,怀里的女儿已经没了呼吸。
她紧闭着双眼,手掌像小时候熟睡一样攥着我的衣领。
我抱着女儿冲进医院,刚进大门口我就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疼痛,我对着里面的护士张嘴喊,可是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我弯着腰,头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团黏稠的血红。
疼痛终于让我找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我对着朝我跑过来的护士嘶喊。
“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