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趁着奶奶带张天赐出去买零食的空当。
我特地把白酒在所有药瓶里都滴了几滴,自己吃的则是提前准备好的维生素。
白酒加头孢和降压药,足可以要了一个张天赐的命。
就算一下要不了他的命,也只是时间和剂量问题。
正当我想得入神时,一只红色塑料凳划破空气飞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额头刚结的血痂嘶一下被划破。
与鲜血同时而来的,是张天赐的谩骂和老太婆的嗔怪。
“张招娣,你死了是不是,赶紧给我端水啊!”
“宝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总打她,打坏了还怎么给你换彩礼?”
“招娣,你过来看着你弟弟,我把冰箱里的肉剁了包点饺子,他现在这么虚弱,必须得吃点好的。”
我点头,看着老太婆精神抖擞进了厨房。
如果我没记错,那肉是过年的时候买的。
而那台比我岁数还大的冰箱也早已不堪重负,食物在里面的***程度不输外面。
我曾数次劝老太婆卖掉冰箱,可换来的都是她的打骂。
如今既然她嫌孙子死得慢,就随她的。
吭吭哧哧忙活半天,老太婆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张招娣,过来端饺子。”
餐间照例,饺子陷归张天赐,皮是老太婆的,而我照样是剩馒头。
张天赐吃了两大碗饺子,心满意足地睡了。
睡前,老太婆又特地给张天赐吃下几个药片。
她说这样巩固一下,她的宝贝孙子才好得快。
收拾碗筷的我闻言笑了。
吃吧吃吧!
多给你孙子吃点才好呢!
那些药片似乎成了张天赐的救命良药。
此后一周,只要他哪里不舒服,老太婆就给他吃那些过期药,奇怪的地他吃完再睡一觉病症就见好。
可无论之前怎么好,次日都会添新病。
比如高烧头疼和眼花,甚至鼻子耳朵都开始出血。
我“好心”提示老太婆送她孙子去医院。
却被她一句医院都是坑人的给堵了回来。
直到这天,吃完药的张天赐眼睛涌出大量黑血,老太婆这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