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被吓的一愣,但也就那么一瞬间。
他仍是得意洋洋的看着裴随安,挑衅说:“我可是陛下刚封的五品官员,你敢动我?”
裴随安冷笑一声,歪头示意。
他的下人马上把人直接架到他的面前,叫人直接按住头,凑近他的眼睛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在我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
“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你说我敢不敢?”
张白看着近在咫尺的刀,最终也害怕了起来。
鬓边也已经出了冷汗:“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我在朝中从未见过你!”
裴随安收了嘴角的冷笑,瞧着他:“现在知道怕了?现在想知道我是谁了?张白,你别以为刚封的五品,便无人知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腌臜事。”
“前几日,陛下让你运送的军饷,你私吞便罢,竟还卖给了那些商贾!”
“你好大的狗胆。”
原来这些天,他一直在查这件事。
如果张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或许今日她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张白被裴随安的话震的脸色发白,终是认出了他:“裴随安!”
“裴大人,这件事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我只是个中间运货的,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裴随安压根不听:“和你有关或无关,本都督都会查明白。”
“至于你,总要为你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他把温柔的目光独独留给了她:“闭上眼。”
柳南牺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了一声惨叫,还有一片的血腥。
再次睁开眼时,张白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的血。
裴随安将她抱进马车,细心地给她的手腕、脚腕和肩膀处上药。
他细声开口问:“你爹娘直接将你带走了?”
柳南牺点着头,这药还是有点痛,要不是裴随安紧紧地攥着,她半天都涂不完。
他粗气一喘:“我迟早找他们算账。”
随即又发现这话说出来有些不妥,便看向她:“可以吗?”
说到底,柳南牺觉得自己分明没有做错什么,不过就是自己比平常人多了个胎记。
就要被亲生爹娘这般对待:“可以。”
她也觉得自己答应了爹娘来做乳娘这件事,已经算是报答他们的最后一件事了。
况且方才还在张白那里拿了那么多的金子,也足够让他们开心一阵。
欠他们的,到此为止了。
裴随安得到这样的回应,也笑了笑:“你好好在家里待着,这一次的确是我的疏忽,之后我会派人十二个时辰保护你,我保证,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柳南牺点着头:“好。”
不过方才听裴随安跟张白说的那些话,事情好像挺严重的:“你需要进宫见陛下吗,毕竟这件事……”
“万一被那些商贾卖给了敌军,就大事不妙了。”
裴随安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诧异:“牺儿,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很聪明。”
“不然我直接把你带在身边,你来当我的军师如何?”
柳南牺刚想要开口答应,却被裴随安自己拒绝了:“不行,当军师是要在军营待着的,很危险,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