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被权序商抱着走了后,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几人一面死灰。
阮若珊面色煞白,刚刚权六爷的意思是要告她?
不会吧,她不过是拿了阮梨的东西罢了。
小时候,她还打过她呢!她受过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被她爸说两句而已。
阮若珊是彻底慌了,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警告过。
法学生许小蓓心中大悦,这辈子都没有此刻这么认真地背过法条,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给你念个最轻的吧。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阮若珊面色一白:“嘉尧哥哥,你帮我求求小叔……”
权嘉尧此刻面色非常难看,他不想理会阮若珊的话,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打断阮若珊,咬牙看向许时蓓:“许时蓓,阮梨跟我小叔是什么关系?”
许时蓓白眼一翻,“关你屁事!”
她现在可不怕他权嘉尧。
毕竟咱小满是他叔罩的。
权嘉尧在六爷面前算个der!
更重要是,她也说不清阮阮梨和权序商是个什么关系?
刚刚一想到要告阮若珊,她就心潮澎湃,权序商抱走阮梨时还笑眯眯朝两人说了“拜拜”,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
小满跟着权六爷走了,不会有事吧?
她心底摇摇头,应该没事,六爷看着很凶,但对小满还挺温柔的。
许时蓓自我安慰了下。
被她一句话气得不轻,权嘉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冷声:“你替我转告阮梨,在帝都惹谁都不要惹我小叔,她要是有什么歪心思,趁早收起来。”
当初他和阮若珊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意外得知阮梨竟然是这样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但,这次的对象是他小叔,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时蓓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她冷哼一声:“这句话,转告你女朋友吧!”
呵。
说着她便转身跟着徐风出了病房。
在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许时蓓没忍住问了徐风:“这位特助,你们六爷和我们小满是什么关系。”
徐风一脸淡定:“许**说的是太太?”
许时蓓狐疑:“太太?”
“哦,小满虽然写过几个霸道总裁的剧本,但是她还不是什么太太啦!”
徐风嘴角抽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阮梨**是六爷的老婆。”
???!!!
许时蓓一瞬间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能力。
什么玩意儿?
老婆?
等等……
所以刚刚阮梨说的自己结婚了是真的。
权先生是——
权家那位深居简出、权势盛极一方的六爷?!
许时蓓一脸震惊,再三确定徐风不是在忽悠她后,就开始一路机关枪一样对着徐风突突突个不停。
然而,话没问出多少,车就到地方了。
她坐在陆行舟办公室的座椅上,盯着眼前的摆设,陷入回忆。
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
那天阮梨给她拍的婚前协议条款的背景不就是这张桌子么?
陆行舟站了起来,立体的五官笼在光阴里,修长手指轻托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骨节分明的五指伸出:“你好,陆行舟。”
许时蓓心情复杂地将她的包砸在桌面上,没接他的手。
扬起下巴,气呼呼地开口:“那份婚前协议就你拟的?”
王八蛋!
陆行舟一愣,而后反应过来:“阮梨的律师朋友?”
许时蓓横了他一眼,“是我。”
陆行舟默默收回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法学生?”
“我劝你趁早离开律师行业。”
许时蓓其实已经把消息消化得差不多了,那份婚前协议,阮梨只给她拍了一部分条款,但内容都偏向于维护女方。
今天权序商对阮梨的维护,她也看在眼里。
她心中不舍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女鹅被人拐跑。
但,总有这么一天的,比起其他人,六爷起码是这帝都一手遮天的男人。
她对阮梨未来老公的要求不多,能让她挥金如土、还宠成小公主,最重要的是在需要的时候护得住她就够了。
这些条件,对权序商来说,易如反掌。
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
比起权序商,眼前这个面瘫男更让她生气!
要她离开律师行业?
真是屎壳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
-
而此刻的梧桐苑。
最奢华那一栋顶层,沙发上女孩神情迷茫而慌乱。
阮梨紧张地握着沙发扶手,“权先生,那……那我是睡二层客房吗?”
陈姨的卧室在一层,主卧在二层,她应该不会上来吧?
她不上来,他们就不用睡一间房了吧?
权序商好笑地看着紧张的女孩儿,他看起来就那么禽兽吗?
更何况她肩膀受伤了,他再有想法,也怕弄伤她。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刚刚端出来的一盘剥好的橙子放桌面。
修长手指捻着叉子,叉起一块递到她唇边:“吃橙子,有助皮肤新陈代谢。”
阮梨听话地小嘴张开刚咬了一口,就听见他沉沉嗓音响起:“我们睡一间房。”
“咳咳~”女孩子被他的话吓得呛到了,眼中咳出两滴生理性泪水。
权序商皱眉收回手,把她咬了一口的橙子吃掉了,“很甜啊。”
阮梨:……
那是她吃过的。
男人骨节清透的手指又叉了一块起来,递到她唇边,轻声道:“主卧浴缸比较大,你身上有伤不适合淋浴,会留疤。”
阮梨眨了眨眼睛,香香甜甜的橙子味在她口中蔓延开。
嘴唇上也沾着汁液,她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唇瓣。
权序商眸光微沉了些,继续轻哄:“别担心,你睡床,我睡沙发。”
阮梨嚼着口中的橙子,心中的犹豫已经淡去了一大半,她点了点头。
只是睡一间房而已,又不是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