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上一世她就是靠着在月灵珠上面动手脚,彻底坐实了我入魔一事。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上她的当。
“我拒绝。”
话音刚落,刚还畏畏缩缩的师兄们立马又群起而攻之: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不是她,真要对证又不肯了。”
“心虚,这绝对是心虚!”
他们还要再说,我火速打断:
“既是两个人的测试,就不能用师姐你的法宝。假如你在这上面动什么手脚,我岂不是有苦说不出?”
我话里有话,一直波澜不惊的赵怀姜面色有几分不自然:
“你在说什么呢师妹,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是吗?”
我目光灼灼:
“既然如此,那我建议—”
“直接搜魂!”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搜魂?你是不是疯了?”
赵怀姜瞪大了双眼。
“你知不知道搜魂术一旦失误,轻则痴呆重则魂飞魄散。”
我混不在意:
“你说得没错,但是不搜魂又怎么知道究竟谁在说谎?”
“简直是丧心病狂!你想死可别拖着我!”
“师姐这是怕了?”
“放肆!”
见我咄咄逼人,之前一直在旁观的宗主终于出声,凌空而来。
不知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蝼蚁。
“楚绪,你心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竟想在你师姐身上用搜魂之术!”
“歹毒?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自证清白,怎么她就不行了吗?”
“你还敢顶嘴!”
宗主面色阴沉:
“看来,我今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说罢我的背上传来一阵巨大威压,像是想逼我跪下。
“大胆孽障,你可知错!”
全身骨骼发出嘎吱声响,我的思绪再度被拉回上辈子被当做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明明一直以来我才是无辜之人,最后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周遭压力还在加重,全身血液上涌,我双手攥紧,而后拔剑而出。
痛苦、难堪、愤怒、屈辱此刻统统化为实质,凝聚在我的剑尖。
下一秒我直直向宗主攻去,他毫无防备,面对我的剑势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接下。
电光火石间,竟未分出胜负。
不过碍于身上有伤,几个呼吸间我就支撑不住被强大的气流震飞。
堪堪用剑撑地,才能稳住身形。
但,足够了。
待灵力全部散去,众人才如梦初醒:
“师姐竟然压住了师尊一瞬,还是受了伤的状况下。”
“这是洞虚?她的修为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虽说宗主已是大乘,但我们剑修最擅长的就是越阶杀人。
我望向脸色晦暗不明的宗主,抹去嘴角鲜血:
“今日之事,除非搜魂”
“否则就算是死,我也绝不认罪!”
我知道,宗主绝不可能对赵怀姜用搜魂之术。
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入魔之人就是他的好女儿。
眼见宗主半天不回答,其余人也被我的气势吓得噤了声。
一时间,殿内气氛凝滞。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江临突然提议:
“宗主,要不然,我们等到明日再审?”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认定他是在筹划什么。
但宗主显然是很满意这个建议,当即就同意了。
各自离去前,江临附在我耳旁低语:
“楚绪,你给我走着瞧。”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一位佝偻老叟就挡在了我回房路上。
他捋了捋胡须,开门见山:
“我受人所托,今夜来取你的命。”
我撕毁传音符,毫不退让:
“那你便来试试。”
此人修为只略高我一筹。
但白日里与宗主动手再加之旧伤未愈,我的身体状况已是强弩之末。
面对这老叟招招阴险致命的攻势,眼见我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他阴爪伸向我脖子的那一刻,一股掌风袭来。
副宗主,终于到了。
发觉事情败漏,那杀手很快离去。
我也跟着副宗主行至后院。
他负手而立:
“你白天找我说入魔之人是赵怀姜,可是真的?”
“自然。这也是我找上您的目的,宗主身为宗主却包庇其女是非不分”
我一字一句道:
“他不配这个位置。”
“那好,我就信你一次。明日我会拿出水镜助你证明清白,我早就想挫挫那个老东西锐气了。”
“多谢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