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羲的眼神冷得可怕，像极了绝望后找寻的同归于尽。

我拉着灵澈步步后退，生怕她要动什么手脚。

仙门问斩那便是当众行刑了，只有犯下罪无可赦之人才会落得如此。

我不知夏竹为何如此，却知道陆瑶羲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但现下她不等着行刑，竟还逃了出来不知靠着什么方法找到我，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兔子被逼上绝路当还反咬一口，更别说她这蛇蝎之人。

“陆瑶羲，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过问仙界之事，你若要求情也不该来找我。”

她却仿佛没听见我所言，看向了我身后的灵澈。

陆瑶羲忽地笑了：“这不是灵澈仙子吗？倒是我的疏忽，让你给逃了。”

“怎么样？我给你准备的密室，莫不是不满意？”

灵澈之事果真与她有关。

我心沉了沉，诱着她继续道：“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我将她囚禁起来的。”陆瑶羲看着我，面色沉得可怕。

“如若不然，我该如何易容成她，来套你的话呢？”

我一愣，脑中瞬时显现出当时的景象。

那晚我与‘灵澈’聊着，却见她表情实在奇怪。

我当时还故意逗她，问是不是舍不得我出嫁。

‘灵澈’僵硬笑笑，便借口移开了话题，我却只当猜中了她的心思，不再多想。

可现在看来，那神情并非舍不得。

而是妒恨。

一如陆瑶羲如今。

她看着我，眼中尽是恨毒：“许明舒，你可知我为了取代你，废了多少功夫？”

“我潜入魔界，知晓了他们的进攻时辰，特意去司命处悄悄改了良辰吉日，又假扮成方灵澈，哄得你改了地址。”

“我废了多少周章才将你关进了苦寒之狱，却没想到你不肯老实认命，还有重回之日。”

“可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从前之事？”我问。

陆瑶羲却笑得轻蔑又挑衅：“那自然是夏竹与我说的。”

“我不过问了一句，他便将你们从前之事全都告知了我，无半点隐瞒。”

从前即使是我猜测，都难以接受。

如今听见陆瑶羲亲口承认，我的心更是揪痛起来。

夏竹，当真是他……

我珍之而重的回忆，被他随意地说出来，只为了给另一个女人听。

他到底有没有心？

我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难以言状的怒意席卷而来，与疼痛交织在一起。

我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再松开时，掌心便布满了深深的掐痕。

陆瑶羲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你知道夏竹还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从未爱过你，只是你总缠着他，他没了办法，这才接受你。”

“他说你只是我们之间的阻碍，除掉你他才能安心。”

“许明舒，你知道他还说什么吗？”

见我如此，陆瑶羲眼中光芒盛放，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说你生硬无趣，不及我的千万分之一。”

一道惊雷瞬间在我耳中炸响。

我猛然看向陆瑶羲，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夏竹竟然，就连这闺房之事都说与旁人听。

我一时有些站不住，看着陆瑶羲姣好的面容，却觉得如同地狱阎罗。

见我失神，陆瑶羲自知达到目的，朝我身后使了个眼色。

一道带着紫红色闪电的长鞭高高扬起，直冲我而来。

“明舒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