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人站在我面前。
「谁先说?」
周齐脖子一梗。
「没什么好说的。我在网上借了一百三十多万,还不起。你得帮我还。」
我的艺术刀转向婆婆。
「你说。」婆婆看到的世界确实比周齐多。
至少没有漏尿,这很棒。
她在我面前扔了一份协议:「自己看吧。」
我低头看了看过去,篮子大的字,歪歪扭扭的,去哪儿我都不会认错。
我妈的字。「我自愿把女儿苏迎迎嫁给周齐,两人结婚后我欠徐美英483200元一笔勾销。」
徐美英是我的婆婆。
我抬起眼皮看着她:「为什么她欠你这么多钱?」
她撇撇嘴:「还有什么理由呢?打麻将,赌三公输了。人们对食物上瘾。」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我,窒息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
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周家,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回了我妈家的老小区。
她蹲在亭子里看别人打牌,手里拿着一小堆筹码牌。
把她拉出亭子,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要离婚。」
啪!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扬手打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掌声让凉亭里打牌的人大吃一惊,他们纷纷来劝架。
「和孩子们放什么气,有话要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她指着我的鼻子,喝骂道:「你敢离婚,你就当你妈妈死了!」
「烂你也给我烂在周家!」
我突然笑了。
「所以,你把我卖了483200元,对吗?」
「我父亲死得很早,从高中开始,我再也没有花你一分钱。从大学开始,我为你挣钱。」
「我给你买了你所有的房子和车。」
「现在,你要把我卖掉,把赌债还给你。」
「对吗?妈妈。妈妈。」
妈妈愣了一会儿,突然恼羞成怒。
她一**坐在地上,开始哭泣。
「邻居们,你们都帮我评价理由。我把她拉大,结婚要一点彩礼。这不是很自然吗?她帮丈夫家要钱!」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那一年我真的应该直接掐死你!」
「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呢!我不妨死了!」
之后,她爬起来,作势要撞到亭子的柱子上。
我拉着她,看着她眼中闪过的骄傲,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不要死,好好活着,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