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脑子里自动翻阅关于舒芳芳的记忆。
舒芳芳是原主亲大姐，打小就很喜欢跟着她**后面跑，来到大院后，更是以舒芳芳为首，什么都听她的。
每当舒芳芳抱怨手头紧，原主会主动给她钱，如果舒芳芳看谁不爽，原主就找人干架。
自此原主大院公害，人见人厌的坏名声就这样传开了。
而原主之所以和杜文东搞上，和舒芳芳也脱不了干系。
杜文东是舒芳芳的初中同学，偶然间重逢，自此他缠上舒芳芳借钱。
借了几次，舒芳芳不乐意了。想了个法子，托原主垫付，把钱借给杜文东。
这一借，有去无回，杜文东黏上原主，不断找她借钱，舒芳芳也似乎忘记这茬，从来不提。
原主不敢主动问舒芳芳要钱，所以这笔钱一直是原主掏的。
或许正是日渐接触，加上杜文东嘴甜，会来事，偶尔原主向杜文东吐露心声，一来二去，二人对上眼了。
原主拿钱拿的更凶，后期染上赌博，被群众举报后，部队执行强制离婚。
离婚后，原主和杜文东同流合污，干了一连串坏事，最后被霍正晔亲手抓到监狱踩缝纫机。
……
回忆完剧情，舒婉长吁一口气，庆幸她穿书的时机算早，此时原主和杜文东只是清清白白的借钱关系。
看着前来质问的舒芳芳，舒婉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舒芳芳这个抠门自私的人心甘情愿一而再，再而三的借钱。
只说因为同学关系，舒婉是不信的。
她没让舒芳芳进去，二人就在门口说话。
舒婉说：“大姐，我没钱了。”
舒芳芳变得声音尖锐，“怎么会没钱？”
“不是让你借钱吗？还有霍正晔刚执行任务回来，奖金应该不少，你赶紧说几句好话，把钱搞到手。”
舒芳芳说后面的话时，声音刻意压低，凑到舒婉耳边说。
闻言，舒婉一脸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扬起。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那笔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才拿到的，我怎么可以有想法呢？”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情不行。”说的义正言辞。
舒婉没有压低声音，二人又在门口，引来好几人驻足吃瓜，其中就有邻居。
隔壁邻居，余春雁欣慰道：“舒婉知道心疼自家男人了，小两口就该互相体谅。”
“嫂子说得对，所以我更不能去要那笔钱了。”舒婉点点头。
余春雁有些讶异，舒婉一向眼高于顶，瞧不起她们，往常别说是回话了，连搭话都不乐意，没想到今天不仅变得有礼貌，还叫自已嫂子。
舒婉转头对舒芳芳说道：“大姐，等下个月我领到生活费再给你成不？”
舒芳芳的五官扭曲了一瞬。
死丫头是真傻还是装的，这话大喇喇说出来，别人会怎么想她。
舒芳芳跺了跺脚，焦急辩驳，“舒婉，我是在关心你，实话说是不是霍正晔没给你钱，否则你怎么可能满大院借钱？”
舒婉看着不断朝她使眼色的舒芳芳，顿时明白了。
这是要她配合说霍正晔坏话呢。
不提每个月生活费，光冲着霍正晔一身军装，舒婉就干不出抹黑的事儿。而且霍正晔以后还会变得很牛逼，舒婉并不想得罪。
舒婉歪头，不解地说：“大姐你忘记了？霍正晔给我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
舒芳芳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瞎话？”
舒婉恰时出现一丝委屈，指着舒芳芳的脚说道：“我没说错啊，霍正晔一给钱，我就拿给你了，你看你脚上的新白鞋还是我买给你的，还有发油，雪花膏，棒棒油，一共花了十几块呢。”
“这小白鞋一双五六块，我自已都舍不得买，大姐，好不好穿？”
舒婉语气里的羡慕周围人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感叹，舒婉对舒芳芳是真好啊，这么多好东西往外送。
大家想起平时舒婉就总往舒芳芳家跑，指不定送了多少东西，原以为舒芳芳是为了大伙教育自家妹子，原来是过去送东西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还是因为舒芳芳总在他们面前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家对舒芳芳的迁怒没了，反而觉得这人能处，不偏心自家亲妹子。
可以说舒芳芳在大院的好名声，是靠舒婉衬托起来的。
所有人看舒芳芳的眼神意味深长。
舒芳芳慌了，立马反驳，“这些都是你自已送的，又不是我让你买的。”
舒婉点头，换上苦涩的样子。
“是啊，你是没说，可你总抱怨姐夫穷啊！说每月那点工资买不起衣服和鞋子，还哭着说自已没本事让儿女吃上肉，跟着没用的妈受苦！”
众人沉默了，看看光鲜亮丽，精致时髦的舒芳芳，再看看舒婉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旧衣，好像舒婉进大院起，一件新衣服也没见着。
震惊过后，有人小声嘀咕。
“我记得舒芳芳还有双小皮鞋，大几十块呢，于成才是后勤的，一个月顶天四十块，怎么买得起？”
“这算什么，你看她穿的是的确良，而且她家还有辆自行车呢，一百七，我的老天爷，我家得攒好几年才买得起！”
舒芳芳在大院里算是过得好那批，平时大家羡慕下就过去了，不会多想。
舒婉这么一提，大家恍然发现舒芳芳平时的开销用度，只用于成才的工资根本不够。
所以舒婉到底补贴了多少啊，平时真没看出来舒芳芳是个爱占便宜的人！
不知不觉，大家对舒芳芳的印象打上了爱占便宜的标签，而对舒婉的印象没有太大的改变，毕竟欠钱不还，作风不正是事实。
不过以前大家认为舒婉是有钱不还，故意膈应人的，现在知道了，人家根本拿不出来，钱都拿去补贴舒芳芳了。
原来舒芳芳的生活水平，还有他们的一份力量。
一时间，大家看向舒芳芳的目光中带着幽怨。
面对众人的视线，舒芳芳头皮发麻。
她不想要钱了，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但刚转身，手腕被扯住。
舒芳芳回头，便对上舒婉的脸，她咧着嘴问：“大姐，我帮你垫付的钱，什么时候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