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升起，云下仙便来到了师姐居住的山洞，一个在洞口徘徊，虽然迫切的想要简单师姐，但是又怕这么早打扰师姐休息。
素衣毕竟已入人皇，有人来了怎会不知，待自己梳妆完毕后对着洞外说：“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
云下仙听见师姐叫自己进去，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但是实在有太多疑惑等待师姐解答，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素衣递给师弟一杯茶，温柔地问道：“什么事让师弟这么早过来？”
“是师弟不对，但是我实在有太多问题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来找师姐。”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师姐的样貌与当年无异，是不是那时候便已经入了人皇境？”
素衣很平淡地点了点头说：“我在他上之时，便入了人皇。”
“那为何师父有难时，你却没有露面？”
素衣原本看着手中的茶杯，被云下仙这么一问，抬眼看着自己的师弟，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在怪我没有救师父吗？”
“不是，师姐你错怪我了，我只是想知道，那时你在做什么？”
“那师弟当时在做什么？”
“我……”云下仙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我们不要再纠结过去了，眼下还有很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不行，弄不清楚，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素衣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好，我问你，你当初为何没有出手帮师父？”
“那是因为，当年的我太过弱小，而且师父叮嘱我一定不能插手，还说我活着凌云阁才会延续下去，所以当时我以为师姐已经……”
“已经死了对吗？”
云下仙没有接话，也不敢看自己的师姐。
“师弟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没有必要为过去的事情伤神。”
话音未落，云下仙一下站了起来，质问素衣，“难道师姐的意思是，师父的仇也不用报了吗？”
素衣看着云下仙，感觉这个已经成为老人的师弟在自己面前还跟孩子一样，如果不解开他心中的疑惑，恐怕很难与自己达成一致。素衣无奈地撇了撇嘴，郑重其事地说：“那好，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但是之后，你一定得听师姐的话，好不好？”
这个傲视群雄的老人，在自己的师姐面前犹如孩童一般，赌气地说：“那你得先告诉我事实，我才能知道要不要听你的。”
“行，坐下说。”
等云下仙坐下以后，素衣把他的茶水沏满，试探着问：“你确定你想知道？”
“我确定，没遇见师姐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怎么报仇，可是如今师姐出现在我面前，我心中的疑惑油然而起，如果得不到答案，我死不瞑目。”
“既然你那么想报仇，仇人就在他上之上，为何这么多年都没去？”
“我……”
“你怎么？”
“我报不了仇。”
“为什么报不了？”
“我打不过他，毕竟他也是人皇。”
“那我告诉你，现如今，不仅他是人皇，他手下的四侯全是人皇。”
“什么？不可能，这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出现新的人皇。”
“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出现新的人皇，是现在人天赋太差吗？”
“不是，是天地元气太过薄弱，大家的进步缓慢，我用了几百年还停留在破空巅峰，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那你又知道天地元气为何如此薄弱吗？”
“也许是千年来，修行者越来越多，消耗多了，自然就少了。”
素衣摇了摇头，说：“你活了近千岁，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那是为什么？”
“因为天地元气都被吸收到了他山。”
听到这，云下仙如同五雷轰顶，震惊地说不出话。
素衣看见师弟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你看，这一点就把你吓坏了，全都告诉你，我怕你接受不了。”
“不，我能接受。”
“那好，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无法承受，我们就不再聊了。”
“好。”
素衣盯着云下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秦川是圣神云旗的转世。”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如雷贯耳，云下仙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试图消化这个信息，可是实在骇人听闻，自己的弟子居然是圣神的转世，简直难以置信。
缓了好一阵儿，云下仙回来坐下，郑重地问素衣，“师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素衣依旧平淡，微微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下仙还是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那我问你，秦川是怎么成为你的弟子的？”
“川儿是我在山门处捡的，他是个孤儿。”
“是我把他放在山门的。”
又是一道雷击中云下仙，再这么下去，这个不可一世的人间高手怕是要吐血了，每一条信息都让人瞠目结舌。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素衣就知道云下仙会这么说，自己饮了一口茶，“我就知道你又不相信，我还是别说了。”
“不，我相信，师姐你接着说。”
“为了让你相信，我说几个细节吧。”
“什么细节？”
“你捡到秦川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把扇子，扇子上写着：汝生既有用，降吾欲何为？”
“是，扇子现在还在川儿身上。”
“而且有个署名，秦休德，这也是你为什么给他取名秦川的原因吧？”
“对，我以为那是他父亲的东西，便让他姓秦，因为他排行第三，叫秦三不好听，便取名川。”
“还有，秦川胸前是不是有一个类似旗帜的胎记？”
“是，真的师姐把川儿交给我的？”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一切了吧。”
云下仙有点尴尬地说：“我一直都相信师姐，那师姐为何说川儿是圣神的转世？难道就因为胸前的胎记？”
“事已至此，我全都告诉你好了，秦川是师父的力量灌入了云旗的身体，经过近千年培养转世而成。”
“什么？”云下仙听到此处激动不已。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完。”
云下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清晨就如同暴风雨天气一样，惊人的消息就像闪电，一道又一道劈将下来。
见师弟冷静下来，素衣接着说：“当年云旗之死，世人都听信了坏人的谗言，以为是师父所为，但是只有我知道，云旗是死在那个人手里，还嫁祸给师父，就在他怂恿其他人皇讨伐师父的时候，我趁机将云旗的遗体带回了凌云阁，藏在这个洞中，本来我打算与师父一同面对敌人，可是师父告诉我，现在没人相信我们，都以为是师父串通我害死了云旗，毕竟我是他的妻子，唯一一个可以随意接近他的人。”
“那后来呢？”
“后来，师父让我躲在洞中，等待他的消息，可是等师父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快不行了，师父告诉我，有个秘术，可以复活云旗。”
“什么秘术？”
“倘若一个人皇自愿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便可复活另一个人皇，于是当时我决定牺牲自己救活云旗，可是师父阻止了我，他说自己行将就木，就算当时能活下来，他山也不会放过他，便将自己的力量灌入了云旗身体，只是没有想到仪式进行一半，师父便仙去了。”
说到这，二人悲从中来，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怀念他们的恩师——凌云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