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家门口围了一群人,野猪已经被分成条躺在案板上,地上满是泥泞血水,
旁边还放置着一盆猪内脏,一伙人在案板前一窝蜂的聚拢。
姜迎春凑到柳青书身旁道:
“青书哥,待会中午你在我家吃,知青点做的饭,可没有我爹手艺好。”
“行。”柳青书敷衍的点了点头,他目光扫过人群,并未看见姜晚彤,心底倒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姜迎春努力找话题道:
“青书哥,你想猪肉怎么吃?”
柳青书不咸不淡道:
“都行,你看着办就好。”
姜迎春撇了下唇角,自打那天说过结完婚才能让他进入小学当教师后,就始终这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显然是不太高兴,
她站一旁,并未出声。
倏而,人群传来一阵喧哗。
“你们看,那是姜晚彤么?”
“今个真漂亮,那衬衫,怎么她穿着竟然好看到不像话。”
“姜晚彤本来可就是咱们村最漂亮的,知青点那些城里来的可都没法比呢。”
柳青书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姜晚彤小脸明净昳丽,披散着及腰的黝黑长发,身上的淡紫色碎花衬衫扎进黑色宽松阔腿裤,精神又干练,且一眼能看出好身材,
他心脏乱了频率的慌跳,呼吸都慢了几拍。
姜迎春后槽牙几近咬碎,纤手指甲深陷掌心:“.......”凭什么?都欠一**债了,竟然还能这么风光。
姜晚彤唇角微扬,心情好到离谱:“.......”
嘿嘿,我天下第一美。
霍战宸面色黑沉,尤其看到柳青书和一众男人黏在她身上的目光,他眸底掠过戾气,走上前道:
“回家去。”
姜晚彤笑意微僵,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明明这衣服在家里试穿的时候他都没意见,刚刚还说好一起来领肉,这倒好,又凶她,
在他凶戾的眼神中,她想要离婚的念头是从未有过的浓重,
她美眸胭红,执拗的不肯挪步。
“我说让你回去听见没有?”霍战宸音色微冷,推搡了她一把。
姜晚彤美眸蓄着泪意,就这么一瞬不瞬的凝着他,模样极为我见犹怜。
柳青书眸光微软,一阵心疼道:
“霍战宸,你做个人吧。”
霍战宸睨过眉眼,居高临下的冷凝他。
柳青书吓得当即哑巴了般,不敢出声。
姜迎春心底不舒服了起来:“.......”
竟然还护着她了。
场内安静到大气不敢喘,周末实在忍不住劝道:
“宸哥,过分了啊,嫂子来都来了,你撵人干啥?”
周围男人也纷纷劝着道。
“就是,有啥话不能好好说,瞧彤彤被你吓的。”
“你就是再不喜欢人家,好歹也是你媳妇,她啥也没干呢,你哪能这么凶。”
霍战宸睨了眼周末,想说你家桂花要是这样被一群男人像狼一样盯着,你能不撵人?
可这话哪能说的出口,他回过头,眸色幽冷道:“肉我领,你回家去。”
姜晚彤委屈巴巴道:
“你气死人了。”
话罢,她转身离开,倏而,人群中的高瘦女人接收到姜迎春投过来的视线,她出声道:
“彤彤,不是说你,你这有钱制新衣服,咋不知道还账的?现在还听说又分家了是吧?那少了那么多人挣钱,你这账得还到啥时候呀?”
话音一出,人群中的人,纷纷出声:
“就是,我看这衣服挺好,跟我身材也挺合适,要不给我吧,刚好欠我家的那五块钱就不要了。”
“既然衣服她要了,那今天你家的那两条肉给我好了,我家那十块钱也不要了。”
“她们都开始要账了,那我家那份,也不能不给吧,我儿子也不小了,急着娶媳妇呢。”
“我家急着买猪仔,也得要钱。”
姜迎春唇角微扬:“.......”让你嘚瑟,现在好了吧,看你还怎么傲气。
姜晚彤绯唇紧抿,心底气的要死,她结婚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衣柜里的那几件,都烂到无处打补丁,这好不容易制身新衣服,刚穿就有人要,
且欠人家钱,总不能不给,可自己手里就那几十块钱,哪够一下子还这么多家。
要衣服的妇女再次出声道:
“要不现在我就跟你回去,把衣服脱给我吧,省的穿脏了,那就不是新衣服了,价钱我可得扣啊。”
话罢,她就走上前,抬手准备摸衣服,姜晚彤委屈的要死,心底再不舍得,也不好拒绝。
下一秒,霍战宸拽住她的手腕,带到他的身后,躲避妇女的触碰道:
“我欠钱的哪几家去拿欠条,我今天把账都还给你们。”
周围哗然,周末跟后面着急,毕竟这钱不是小数目,拿是能拿的出来,可这会容易引人怀疑呀,他抓耳挠腮,手足无措。
姜晚彤问出所有人心声道:
“三百块钱呢,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霍战宸没出声,领着两条肉,带着欠债的人往家走。
其他人领了肉的,也没心思多待,都好奇他哪来那么多钱,纷纷跟后面。
姜迎春迟迟反应不过来,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这霍战宸能从哪里弄到钱,
她心底越发慌,明明书里内容都是她创造的,怎么发现越发控制不了,
眼下,霍战宸要是真的一把就将所有账平了,那姜晚彤不得过上好日子呀,
她不信邪,跟了过去,只见霍战宸果真握着一把花花绿绿的钱,换着所有人的欠条,一笔笔的将钱给出去,又撕毁一张张借条,
乃至,结清所有人的钱。
柳青书也震惊到无以言复道:
“你这钱哪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这么多钱?”
其他人道:“就是,你要是干啥投机倒把的事,别怪我们举报你。”
方才结清钱的人也忍不住劝道:
“战宸,你赶紧承认了,这钱从哪来的。”
“黑市那种地方,可不兴去呀。”
霍战宸脑中已然有了一套解释,周末这些年攒大钱想娶桂花的事,不算秘密,
所以也都知道他手里有不少,无非就是数额太大,还得再绉出几家,有暴露的风险罢了,
他刚欲出声,倏而,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是我给的,并且不用他还。”
众人回头看了过去,来人烫着时兴卷发,穿着白裙,脚踩蕾**和小皮鞋,一副城里人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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