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骠骑将军叶在飞。
简而言之,朕与他就是那个青梅竹马,是那个纯纯的养成系。
朕亲眼看着他长成一代美男,自然要亲手将他染指。
是夜,朕带了一小队人马,莅临将军府。
想同在飞哥哥单独地、孤男寡女地、干柴烈火地见一面。
可朕的随侍嬷嬷,似乎对单独二字有什么误解。
她在小花园里安插了十二个御前带刀侍卫,远处的房顶上还趴着几个弓箭手。
「柳嬷嬷,以骠骑将军的身手,这些护卫是不是有些多余?」
嬷嬷恭谨又不失铿锵地答:「国师说了,圣上尚无子嗣,出门在外游玩第二,安全第一。」
朕怒:「国师国师国师,你到底是听朕的还是听国师的?」
这一嗓子吓得那十二个带刀侍卫齐刷刷跪下。
柳嬷嬷却并无惧色,笑眯眯地顺毛捋:「就连圣上您,不也得听国师的么?」
......
柳嬷嬷,你是懂得拿捏朕的。
父皇仙寿不永,甕逝时朕才将将十六岁。
临去前,父皇将朕托付给了国师。
说主少国疑,大臣不附,百信不信。
求国师务必要全力辅佐朕,稳住大周的江山。
是的,父皇是用求的。
谁让他季禾渊师承文坛圣祖,又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誉满天下。
当年季禾渊来京城,虽担了个国师的名头,
但素日里并无实职,只是给朕授课,讲治国之道,权衡之术。
说白了就是给朕当老师。
这一当便是十年。
离家十载,季禾渊早就想回漠北。
可父皇却将监国的重担撂给了他。
一手来软的,卸下一国之君的面子,软语相求。
一手打感情牌,提起当年自己和季家老爷子的交情。
总之父皇花了好大的心思,要季禾渊辅佐朕坐稳皇位。
朕本以为,似季禾渊那般淡漠出尘的性子,定不会被父皇道德绑架,继续留在这偌大幽深的皇宫。
而且,素日里他看朕如此不顺眼,日日说朕不学无术,辱没师门,岂会心甘情愿辅佐朕?
只怕是父皇的大丧一过,便要马不停蹄地回漠北吧。
可季禾渊却应了。
他跪在父皇的床榻前,嗓音清冷:「禾渊定会照顾好玥儿,不负圣上所托。」
父皇如释重负。
咽气前,叮嘱朕:「要听国师的话。」
这句遗言本不是一道圣旨。
却被柳嬷嬷等人奉为圣旨,时时处处、大事小事都要朕听国师的话。
譬如眼下。
朕不过是想同在飞哥哥月下私会,谈个情说个爱,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她却谨遵国师的命令,安插了十几个眼线。
个个目光如炬,比宫里彻夜点着的宫灯还亮。
朕还怎么摸手亲嘴?
但柳嬷嬷说得对,朕也得听国师的。
朕能怎么办?
朕忍。
遂拂袖:「让他们滚远点,切莫妨碍朕与在飞哥哥喝酒赏月!」
柳嬷嬷应了声是,退到了十步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