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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漾轻轻地蹙着眉,眼中仍是不解。
“阿若,这样真的值得吗?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为什么至今你都要帮着他?”
我拼命地挤出了一抹笑,苍白也无力。
小漾说我的病情可以好转,也可以稳定。
她是皇宫中受宠的皇妃,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一位大名鼎鼎的神医就是她的哥哥。
凌小漾离开不久,凌北尘就来了。
我与凌北尘见过几面,但不多,他的长相就算在这京城里也算数一数二的。
凌北尘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姑娘不宜动气,不然就是神仙,也再无力回天。
“那等有时间再治疗吧。”
“恐怕如果姑娘再拖,便再没有时间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药方,顿了顿手,只是笑。
我又何尝不知道不能动气?又何尝不知道必须静养?
我和凌北尘见第一面的时候,是在阿姐的及笄礼上。
那时生活也不好,但是我过得很开心。
凌北尘两手交叉,看着远方。
“姑娘,怎么独自一人?”
“无能同行者,故一人。”
凌北尘望着我的目光中亮了几许,说我以后便是他的知心好友。
我笑笑,没再言语。
转眼间,都这么多年了,自己也都是这副模样了。
也再没了当日的灵动活泼。
甚至对这生活都没了盼头。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江映寒推门而入,吱呀一声。而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的正是阿姐。
我福了福身行礼,却险些摔倒。
许是看我不稳。
沈玉柳伸手便要扶我。
“妹妹这是怎么了?”
“无事。”
我没接,侧身一躲。
阿姐便直直地摔到了地上,像受惊了的一只小猫。
嘴里还不停地为我求情,仿佛真的是我错了一样。
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她也根本没有碰到我。
“映寒,不怪妹妹,都是我的错。”
江映寒一把将阿姐揽到了怀中,语调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柔。
我知道他爱阿姐,可没想到爱到了这地步。
“沈芳若,你别得寸进尺,你若是再敢伤害玉柳,我就杀了你!”
再回神时,脖子已经被人狠狠地掐住。
我喘不过气,只紧紧地盯着他。
江逸寒幽深的眸子中满是厌恶。
“我也是奇怪,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改,你这种人莫不是生来就恶毒?”
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利刃,一把一把,狠狠地割在我的心头。
见我沉默不语,江映寒继续说“你朋友挺多啊,也不嫌你脏。”
凌北尘眨了眨眼,将药方放在了一旁,扭头离开了。
我却庆幸接下来的话他没听到。
江映寒很喜欢在人之前贬低我。
他说我贱,说我这辈子就只配当一个下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
烛光摇曳,我却一夜未眠,迷迷糊糊之中,我又做梦了,火光将我淹没之时,少年将我从火海中救了出来,我不言不语,将他偷偷地藏在了心头,一藏就是这么多年。
那恩,我也辗转地还了这么多年。
翌日清晨,我刚醒,阿姐就来了,身后就浩浩荡荡跟了很多人。
她目光扫视了屋子的一周,才落到了我的身上。
“妹妹,我念在与你有些血脉关系的份上,不为难你。”
沈玉柳看我没反应,便继续说。
“你在这也是无用,走了反正还算是条出路。”
我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沓银票,心里就莫名地疼。
这间正房,我住了这么多年。
平白无故地顶着这正牌夫人,别说太多的钱,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江映寒都不曾给我。
相比于姐姐来说,仿佛我这洛府夫人才是真的笑话。
我眸光闪了闪,扫过房间的一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