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耽误了时间,回去的时候就迟了。
可等回到家,傅南州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空荡荡的。
一如我的心。
傅南州回来的时候,我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看到我,他不自然的一愣。
“阿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是啊。
你也知道晚啊。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家呢。
我怔怔地望着他。
目光一寸寸掠过他的脸颊,想找出一点和原来不一样的地方。
但什么也没有。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似乎没有游离,更没有变过。
视线扫到我的脚上,傅南州看到了我脚底的水泡,瞳孔猛地一缩。
“脚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清,都流血了,是不是很疼。”
关切的表情,和担心的语气。
看起来那么的真切。
似乎一点也不像作假。
眼角忽然流下一滴泪来。
我张了张嘴,捂住胸口说:“疼,好疼。”
除了脚底水泡磨出血的疼。
更多的是被辜负的心痛。
傅南州慌忙给我擦泪,然后找来绷带和酒精,药。
“阿清乖,擦了药就不疼了哦。”
“都是我该死,怎么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半路上了呢。”
“都怪那个蠢蛋南栀,怎么什么都搞不定……”
咔嚓——
南栀的名字,把我刚刚生出的那一点似乎我们从没变过的妄念,打的粉碎。
我蜷缩住手指,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
“南州,南栀那边的是什么急事啊,让你着急到连这次扫墓都没去成?”
傅南州擦药的动作猛地一顿。
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里所有情绪。
“就是一些报表上的小事情,她那个人就爱夸张,一点事都说成十万火急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嫌弃。
可这次,里面的宠溺我听出来了。
咚——
悬在心头的铡刀彻底落下了。
我再也无法粉饰这虚假的太平了。
我看向面前的男人,决定要跟他好好谈谈。
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不爱就分开。
我们好聚好散。
我沈清虽然不如他傅南州现在身价高,但也不至于对他死缠烂打。
谁知道,傅南州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对方只说了几句话,傅南州便丢下手里的绷带,一脸焦急地跟我道:“阿清,今晚不能陪你了,公司有事我必须马上去一趟。”
说完,他拿起外套就走了。
我看着自己脚底的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好的伤口,眼中一直强撑着没落下的泪。
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傅南州阿傅南州。
直到现在你还把我当傻子哄吗?
你就连我跟你体面分手的机会都不给吗?
刚刚电话那个女人的娇滴滴的哭声那么大,你真以为我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