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臣。”她叫了我一声。

我已经打开后座的车门，听到她叫我，就抬起头来看她。

“咋啦？”我问道。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你……为啥要坐那个地方啊？”

我愣了一下，因为副驾驶的位置，一直以来都是她留给宋归远的。

宋归远有幽闭恐惧症，只有坐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才会觉得舒服些。

我曾因为这事儿和孟时允闹过别扭。

她直接把杯子摔了，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非得跟一个病人争个高低吗！你是不是非得要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啊！”

那次，我们冷战了一个月。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和她争论副驾驶的位置了。

“哦，习惯了，就坐这儿吧。”我说。

“不行！”她有点着急，我停下了手。

“你……还是坐这儿吧。”

我只是愣了愣：“哦，可以啊。”

这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同事间的对话，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起争执。

我坐进副驾驶时，她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车里静悄悄的，她时不时会偷偷看我一眼。

平时都是我找话题，但最后总会换来她一句：“别耽误我开车。”

现在我本来就没心情说话，于是往后靠，闭上了眼睛，也把她的眼神隔开了。

【叮叮——】

***响了，我睁开眼，是孟时允打来的。

手机桌面是我们俩的合照，来电显示是【阿远】。

她马上挂断了电话。

但很快，【叮叮——】那刺耳的**又响了起来。

她本来已经准备按下拒接键了，但手指却在键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然后递给了她，她这才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接了起来。

宋归远的声音有些颤抖：“阿允啊……我感觉幽闭恐惧症好像又犯了……我找不到家里的钥匙了，出不去呀……你快过来帮帮我好不好呀！”

孟时允看向我，紧握着手机说：“我给你找别人吧。”

那边立刻传来他急切的声音：“不行啊！阿允！只有你能救我！别人我都不放心！”

孟时允皱着眉头看向我，那模样像是有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我心里明白她是咋想的。

以前她难得来接我那么几次，她都能因为宋归远的一个电话，就把我扔下，转头去反方向接他。

我要是闹腾起来，她就会很不耐烦地说：“到家就几条街的距离，你自己走回去不行吗？”

“归远他是病人呀。他可能连自己家的门都找不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互帮衬一下咋了嘛？你身体好好的，老跟他计较啥呀？”

“你非得要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有问题吗？”

“真是不讲道理，你自己下车冷静冷静吧！”

最晚的那次，是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她跟我吵完架就开车去帮宋归远了。

我走在黑乎乎的小路上，心都凉透了。

“没事，在前边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指了指前面。

“算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然后再过去吧。”

我笑了笑说：“就几条街的距离，我自己走不回去吗？而且也不顺路，别折腾了，我正好顺便去超市买点菜，就在前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