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走了进去,先给许夫人行了个礼,又去给灵牌上了柱香,然后朝许墨言走去,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发现她长相竟有几分与阿玲相似。
女人身着一席水袖红衣,浓厚的胭脂花粉味儿,以及那头上的发簪都是以大红大紫的花骨朵为主,显而易见,这女人来自烟花柳巷之地。
楚璃收回目光,来到许墨言面前,问:“不知这位是?”
红衣女人立即自报姓名:“奴家叫红梅,是万花楼……”
“本宫没问你话。”楚璃打断女人的话,目光直逼许墨言,她要的,只是他的答案,自持“本宫”二字,也表明不接纳这个女人。
许墨言眼眸轻转,眼前的她纵然没有明显表态,可那双眼底蕴藏的怒意骗不了人,呵,终于要装不下去了吗?
他当着她的面,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让女人把头靠在胸膛之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笑道:“如你所见,她能站在这里,就足以表明她将是我许墨言的女人,我要纳红梅为妾。”
“不可以!”楚璃怒喝,眼睛骤然红了起来。
许墨言有些错愕,她向来善于隐藏情绪,不管如何挑剔都会在明面上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让人从外表的角度根本找不到她的不是。
今天,竟然为了这事动怒。
这个认识,让许墨言觉得意外同时还有些欣喜。
“公主莫非忘了当初许下的承诺?进了许家的门,一切就要按照许家的规矩来做,如若公主不愿意我纳红梅为妾,也行,公主可随时给我一张和离书,带上您那丰厚的嫁妆离开许家,回到您那金碧辉煌的公主府,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楚璃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这番话伤得体无完肤,手紧紧攥着,咬牙道:“许墨言,你这是在羞辱我!”
许墨言皱了皱眉:“草民怎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而我只是市井之徒,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盐商罢了。”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插入她的心窝里。
这时,许老夫人忽然走出来站在灵堂中间,双手合十,大声说:“许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身为许家的当家主母,要为我儿讨个公道。长公主入门五年至今无出,墨言虽有一子许不离,但这孩子五岁了至今都未开口一言,许家偌大的家业总不能交给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手里,幸好老天有眼,让许家再添子嗣。”
说着,徐老夫人瞥了楚璃一眼,继续说:“可有些人,就是善妒,竟要阻拦许家骨血入门,还想仗着身份在许家只手遮天!”
楚璃胸口一堵,解释道:“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准红梅进门!红梅的肚子里怀的可是我许家的骨血,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允许许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任人欺负!”许老夫人劈头盖脸一顿吼,把楚璃骂得里外不是人。
阿青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火冒三丈,不顾身份,也不顾昨日挨了三十大板**还痛着,冲进来就推了许老夫人一把。
老夫人不慎朝地上倒去,额头当场磕到摆放灵牌的桌角,额头瞬间冒起了血珠子。
这一幕,直接让众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