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予听完脸色大变,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打他,厉霆琛抓住了她的手腕,苏清予在挣扎中受伤的手拍到他的衬衣,印出一个血手印。
厉霆琛收紧了力道,口吻也变得严厉起来,“怎么?不愿意?那就让他死在医院里好了,下葬的地方我已经挑好了。”
“厉霆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苏清予流着泪质问道。
从前那个说会一辈子保护她,不让她流泪的男人好似她做的一场梦。
厉霆琛满脸的不耐,“不肯说是吗?”
他松开了苏清予,慢条斯理撕开了支票。
苏清予扑上去想要阻止,却被他一把推开,他宛如九天之上的神垂眸神色淡漠:“我给过你机会了。”
撕碎的纸片犹如她的希望支离破碎,最后化为漫天飞舞的蝶在她身边落下。
厉霆琛转身离开,在他即将上车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他回头看到昏迷在地上的人。
又在演戏。
厉霆琛冷漠的收回视线,不再多看一眼。
见厉霆琛的车消失不见,林檐才紧赶慢赶走到苏清予的身边。
苏清予再次醒来,映入眼前的正是之前才离开不久的房间。
还没等她开口,林檐温和的声音响起:“抱歉,之前我怕你会做傻事跟踪了你。”
苏清予想要起身,林檐赶紧给她加塞了一个枕头,又给她喂了水,苏清予开口:“学长都看到了?”
“对不起,我无意窥视你的隐私。”
“没关系。”见林檐的脸上闪过一抹呆愣,苏清予苦笑道:“我跟他之间已经不重要了,明天九点我们就会离婚。”
“他知道你的病情吗?”
“他没有资格知道。
林檐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我知道伯父动手术的钱你还没有支付,就当是朋友,我先借给你,以后你再还我。”
看着吊瓶的液体就要见底,苏清予果断的拔出吊针,没有棉签止血,鲜血涌出。
她却满不在乎的起身拿起外套,“学长,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和他拿到离婚证,他会给我一千万,我爸爸昨天做了手术,我去医院看看他。”
她的性格执拗,林檐也不好再说什么。
似乎知道自己要提出送她的话,苏清予扬了扬手机,“我叫的车到了。”
将林檐的路堵得结结实实。
“咔嚓”门关上,林檐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
到了医院,苏启平还在ICU观察,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想问的那些话都哽在了喉咙。
厉霆琛走丢的妹妹和爸爸有什么关系?
苏清予决定从爸爸身边的人下手,她天不亮就赶去了司机老张,管家老王的家里。
奇怪的是这些跟了爸爸一辈子的人不是离奇出了车祸,就是已经去了国外联系不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不能称为巧合,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家这边查不到消息,苏清予也不傻,立即将线索瞄准了厉霆琛的司机陈峰和助理陈岭。
可他们对厉霆琛妹妹的事都讳莫如深,半个字都不肯跟她透漏。
苏清予苦苦哀求半天,陈岭才给她写下一个纸条。
苏清予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陵园的地址。
难道他妹妹已经死了?
知道两人也不会多透露什么,苏清予也就没有继续为难两人,一路安静到厉宅。
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苏清予百感交集。
院子里的银杏树叶子早就落光了,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从前。
金色果实成熟的季节,她想吃银杏莲子乌鸡汤,他便爬上院子里高达十几米的银杏树给她摇晃果实。
那时候的厉霆琛平易近人,做得一手好菜,将她宠上了天。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独自走到了那棵树下,银杏树还在,物是人非。
一树叶子早就掉落,只剩下几片枯叶在枝头摇摇欲坠,一如她现在和厉霆琛岌岌可危的关系。
厉霆琛走出别墅,看到的便是身穿单薄针织衫的苏清予仰着头站在树下,寒风吹拂着她的发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她脸上,她的皮肤几乎白得透明,像是即将消失的神明少女。
她的手掌还缠着纱布,奇怪的是她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脸色憔悴。
“厉霆琛。”她没有回头就知道是他。
“嗯。”
苏清予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高挑的男人身上,分明两人隔得这么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却咫尺天涯。
“我想再喝一次你做的银杏莲子乌鸡汤。”
厉霆琛漆黑的瞳孔略过一丝怔然,下一秒他冷漠开口:“已经过了银杏果的季节,苏清予,不要浪费时间了。”
苏清予眼眶有些红,口中喃喃道:“就当是离婚前最后一次满足我的要求,也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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