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感谢他,不然那么好的机会可不好找。
冷清的房间和韩筝筝的热闹形成强烈对比,不过我早已习惯,不受宠的爹生下不受宠的女儿,只能是更加不受重视。
母亲用力地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尽是不舍。
她膝下仅有我一个女儿,也算在这大宅院里相依为命过了这数十年。
父亲不受宠,自然娶的媳妇也不是什么高门的姑娘,母亲说着是高嫁侯府,其实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受磋磨。
母亲将手中的银票和地契塞到我手里,十岁的弟弟成熟的像个大人,伸出手要送我出嫁。
路上,他童稚的嗓音传来:「阿姐,等我长大了,我就是你的依靠,希望长姐好好的,与姐夫白头偕老」红色盖头下我的眼泪喷薄而出。
那么好的弟弟,不该因为姜清越而死。
长长的路,我要它走的越来越长。
跨过火盆,拜过高堂,送入洞房。
盖头掀起,看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我无声笑了笑。
韩筝筝应该已经发现不对了吧。
我用母亲给我全部的压箱银,买通了抬轿的仆人,花轿在出了门后,就悄无声音改变了方向。
我已与世子拜了高堂,纵使后悔也来不及了,更遑论,对于姜清越来说,韩筝筝比我的用处可大多了。
武宁侯的千金,不得宠的丫头,当然,他会选谁不言而喻。
更何况,与他定下婚约的本就是韩筝筝,只是他家道中落,侯府不想认这门亲事,却又不想留下话柄,转头将我塞了过去。
我的命运从来不由我做主。
但我不愿认命。
顾明术危险地眯起了眼。
他是见过韩筝筝的,现在他的新娘明显换了人。
手心的汗浸湿了衣角。
我装作慌乱不已,眼睛也不眨地开始撒谎:「世子,怎么是你?」他拧了拧眉,反问道:「你问我?韩筝筝呢?」我被吓得眼睛通红,缩到角落里哭泣道:「我不知道,难道是姐姐?」他的神色稍有缓和,我继续自言自语道:「姐姐若是喜欢姜郎,何不直说,他们本就有婚约,何苦要折腾我。」他沉默半响,似乎在思考我话的真实性。
我说的当然是假的,只要他明天命人去查,我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但我不在乎。
只要撑过今天就可以了,今天过后我就是堂堂正正的世子妃。
韩家不会放过一个皇亲国戚的姻亲,端王府也不会为了我踩死韩家的脸面。
我跪在床下,楚楚可怜地抬头,一滴泪顺势落下:「世子,你杀了我吧,我已经和您拜过堂,此时若是回去,伯父伯母会杀了我的。」他叹息了一声,俯身将我抱起。
没有男人能拒绝美貌又柔弱的女人,眼泪不是痛苦,而是武器。
第二天,顾明术带我去给王爷王妃请安。
看我紧张的样子,他不禁笑弯了眼睛,安慰我道:「父亲和母亲都很和善,你不用紧张,你被换嫁到王府,不是你的错,他们不会怪你的。」我装作信任他的样子,鼓起脸颊深呼一口气,惹得他又上前亲我。
不怪我紧张,而是我习惯了恶毒的婆母。
前世嫁到姜家第一天,姜清越的母亲姜母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她本就不满武宁侯府反悔婚约,将侯府**换成我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生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