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洛长安那双眼都要长到苏青荷身上了,立马遣退这群人。
苏青荷生怕锦贵妃这次又把自己拉去跪着,匆匆离开了。
其实锦贵妃根本无心找茬,她还故意在太后这里留了许久,企图跟洛长安再待多一会。
太后与锦贵妃对着洛长安滔滔不绝,但洛长安的心早就随着苏青荷远去了。
太后正欲劝洛长安不要太过纵容苏青荷,洛长安便以政务繁忙离开了。
太后叹了口气。
锦贵妃气得直跺脚,拜别了太后,就追了出去。
可洛长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夜还如此腻歪,今日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
南疆来犯,周承钰出兵还击的消息传遍皇宫。
长信殿外,方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着求情。
南疆是方嫔的母国,此次领兵的魏沧澜,就是与方嫔当年有情之人。
方嫔在南疆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因此南疆王才牺牲她的幸福,将她送来大燕。
方嫔在大燕不争不抢,眼里没有洛长安,遗世而独立。
此次她知道南疆来犯,领兵者还是心上人,担心魏沧澜战死沙场,这才来求洛长安不要开战。
赵全苦口婆心劝着方嫔:“娘娘,这次是南疆先来犯我朝的,皇上已经派兵出征了,您求也没用了,不如您先回去吧?”
方嫔不为所动,依旧直挺挺跪在地上,一身傲骨。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哪一方战败,她都是要自戕的。
但她不愿意看着魏沧澜死于洛长安之手。
据她所知,南疆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与大燕对抗,所以她这才来求洛长安不要开战。
锦贵妃也来到长信殿了。
锦贵妃一身绞金丝百鸟朝凤云绫锦,头戴赤金红宝石高冠,如盛开的芍药,盛气凌人。
而方嫔一身素衣,头上只簪了一根最朴素的碧玉簪,如梅花般凌霜傲骨。
“方嫔,本宫的哥哥已经出兵了,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做无用功了。”
方嫔心中只想冷笑,锦贵妃家世优越,倒是蠢笨如猪。
为君者,怎么会容忍如此嚣张的女子在后宫兴风作浪,更何况父兄也是位高权重。
功高盖主这个道理,锦贵妃竟然会不懂。
如今倒是不知收敛,反而傍着父兄得势,便趾高气扬。
自己就等着,看看这样的高门贵女能嚣张多久。
锦贵妃见方嫔不为所动,有些挂不住脸,冷哼一声就往前走。
“赵公公,本宫熬了鸡汤给皇上,你去通报一声吧。”
“这......”
赵全面露难色。
洛长安向来不喜后宫嫔妃主动来长信殿打扰他看奏折。
可锦贵妃看苏青荷近来一直待在长信殿,以为洛长安的规矩改了。
“怎么?赵公公,苏答应就能来,本宫就不能来?”
“娘娘,皇上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哼!真没想到,本宫竟然连苏答应都不如了,本宫父兄为大燕鞠躬尽瘁,难道本宫连见皇上一面都不行吗?”
锦贵妃意图硬闯,赵全赶紧拦下,正欲开口劝,殿内传来洛长安的怒喝。
“赵全,你是怎么当差的,朕的长信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吗?”
锦贵妃脸一热,匆匆带着婢女离开了。
洛长安早就听到锦贵妃的声音了,不是苏青荷来找他,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阿猫阿狗,指的就是锦贵妃。
锦贵妃见方嫔还在,洛长安就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眼泪就这么冒了出来。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洛长安白天和夜晚性子完全不同。
长信殿内,洛长安龙案上的奏折都要堆成山了,但他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要用奏折来麻痹自己的郁闷。
今日在建章殿,苏青荷的脑袋跟鸵鸟一样,埋得老低了,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且昨夜自己“宠幸”了锦贵妃,而苏青荷依旧毫无吃醋的模样。
难道苏青荷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自己这段时间对苏青荷的宠爱,她真的毫不感动吗?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而此时,苏青荷还躺在新床上,悠闲地晃着玉足,沉浸在自认为贤惠的世界里。
自建章殿请安回来,苏青荷踹掉鞋子就往床上躺,月儿被派出去打听各宫八卦了。
此刻月儿回来了,跟苏青荷提起方嫔。
“小主,听说方嫔被禁足了。”
“为何?方嫔是怎么招惹皇上的?”
苏青荷记得方嫔,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怎么会招惹洛长安呢?
“听说南疆来犯,方嫔是南疆公主,自是要为母国求情。皇上一生气,就把方嫔禁足了。”
“真可怜。”
“还有锦贵妃,昨夜不是侍寝了嘛,今日不知怎么,从长信殿出来时,哭得妆都花了。”
“哎哟,锦贵妃那么美,定然是哭得梨花带雨,怎么没把皇上的心哭软啊?”
月儿看苏青荷一副八卦的模样,十分诧异。
正常来说,听到自己的夫君宠幸了别的女人,不该伤心吃醋吗?
怎么感觉自家主子没有心?
“小主,锦贵妃得宠,您不伤心吗?”
“为何要伤心?”
“皇上是您夫君啊,您喜欢的人宠幸别的女人,您难道不伤心?”
月儿再次提出疑问。
正当月儿问出这句话时,洛长安已经站在门外了。
苏青荷在长信殿陪了他那么长时间,突然离开了,洛长安很不习惯。
即使怨着这小丫头没心没肺不来找自己,但还是没忍住,主动来了青镜殿。
还特意让太监不要唱“皇上驾到”。
他很期待苏青荷能说出伤心两个字来。
然而,苏青荷道:“皇上虽然是我夫君,但我不喜欢他呀。”
月儿听闻,急忙捂住苏青荷的嘴:“隔墙有耳呀小主。”
门外的洛长安,心一下跌入谷底,被人踩在地上碾成渣渣。
赵全也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苏青荷将月儿的手扒拉下去,郑重其事道:“可选秀明明就是盲婚哑嫁,我从来没跟皇上接触过,何来喜欢?”
“那皇上这段时间确实很宠爱小主,难道小主您不感动吗?”
月儿可真是洛长安肚子里的蛔虫,把洛长安心里想问的都问出来了。
洛长安在门外聚精会神地听墙角。
接下来,苏青荷的话,就像寒冬腊月给洛长安当头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