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和林虎一向不对付，特别是青春期开始发育后，林虎看我的眼神就越来越猥琐。

上高中以后我就申请住校，周末也待在寝室学习，不回来。

上大学以后，就更不常回来了。

一回来就是接她去医院或者去我的出租屋照顾，跟本不会在家里过夜。

家里连我的房间都没有，今天她却让我在家里过夜，怎么想都不对劲。

但是我没有揭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答应：

⌈好吧，我出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顺便让朋友帮我去买张床，毕竟后面你要在我那里常住。

老是跟我挤在一起，对你的伤口恢复也不利。⌋

⌈好好好...你快去！⌋

她一听我这话就喜上眉梢，脸上多了些笑容，看着一瞬间都年轻了几岁。

我出门后也没有走远，就蹲在我家那颗几十年的黄果树后面打电话。

但不是跟我所谓的朋友，而是区医院。

一打通还是当初那个护士接听的：

⌈舒萍吗？她是你妈妈对吧？我查了一下我的记录，她是18号当天出的院。

其他伤势还好一点，但是腹部受伤严重，子宫内膜脱落导致当时有大出血。

我有一点要提醒你啊，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怀孕了，你叫你妈妈好好养伤，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怀孕？她都是奔五的人了，还怀什么？

7.

我把我的疑问提出来，护士诧异道：

⌈你不知道？她回家没有告诉你？

医生告诉她的时候她在医院大闹了一通，还把给她的主治医生给打了。

要不是我们说要打电话报警，你妈妈还消停不了。

我说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要一直忙着工作，还是要疏解开导一下父母。

她都这个年纪了，不说高龄产妇有各种风险，就是她那个身体素质也不允许啊......⌋

挂断电话以后，我突然灵光一闪。

上辈子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以及面对我被林虎施暴**，妈妈的那些反映，好像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她之前不只一次在我面前言语艳羡，说别人家谁谁又生了孩子。

说家里多个孩子多份热闹，说她一个人在家孤独的很。

甚至拿隔壁村某某老蚌生珠的事情来讲给我听。

我当时只当是日常聊天，也没有多想。

而如今，我的脑子里突然多了个让我冷汗岑流，通身冰冷的想法。

她——不会是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而想让我代替她给林虎怀一个？

不，我还是不敢相信！

谁曾想，我还没有站起来，就听见还没离开的李兰在树前跟电话那头的人聊的热火朝天：

⌈大新闻大新闻，你猜舒萍干啥子了！她问我要那个吴婆家的偏方了！

哎呀，就是那个吃了就能让人增加怀崽几率的药啊！

啧，我当然跟她说了，那个药不能一次倒下去，里面有让人晕头的寻母草。

要我说啊，舒萍也是瓜，那个林虎有啥子好嘛？又爱赌，外头还有个小的！

她还不死心的要跟他怀娃儿....真的笨的窝牛屎！⌋

等她走后，我才双脚麻木的站起来。

原来真的这样...不是我想错了。

我手脚发冷的走回房间，妈妈还保持着我出去时的姿势。

只见她呆愣的把手放在小腹上，一脸沉默。

我现在真的是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舒彤，你这辈子——不，你这两辈子真是活得够失败的。

居然两辈子，才看清这个女人的面目。

她自己被林虎打得奄奄一息，不能怀孕，就想方设法的把我推向那个地狱深渊！

我现在真的恨不得冲过去质问她，到底知不知道，伦理纲常这四个字到底怎么写！

不，她知道。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迅速的把婚离了。

我自嘲一笑，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