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7

哥哥将许雾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安慰之余，对我的不满更甚。

“本来还想趁着和你的婚礼，缓和我和她的关系，既然她这么不知好歹，不想回家，那就有本事永远都别回来。”

“最好是死在外面，连家产都不用给她分了。”

被抱住的许雾，嘴角上扬。

没了我，少分了一半财产。

许雾拥有的就更多。

她自然更开心。

我本来以为哥哥会发现疑点的。

毕竟我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宿过，更不可能整整五年都不去看望卧病在床的妈妈。

而那个丢掉的手机是爸爸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我更不可能丢掉。

这个一直使用了十几年的手机号码都突然更换。

种种疑点，哥哥都毫不在意。

其实，我突然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哥哥不是蠢发现不了这些。

而是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也许他心里甚至隐隐的期待，期待我真的死了。

08

哥哥走后，妈妈开始带我去看医生。

我有多痛。

妈妈就有多心疼。

有一次妈妈冲进来在我自残的时候哭道：“宝贝，你要划就划妈妈的手，不要划自己的，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了。”

“你的手还要画画，你不是最爱画画吗？”

是啊。

曾经我有梦想，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画家。

爸爸说要给我开办个人画展。

哥哥说有个画家妹妹一定很拉风。

可是现在我的手臂已经伤痕累累，上次割腕自杀，我的筋腱差点被割断，现在连拿起画笔都难。

怎么还能完成梦想呢？

更何况，说要给我开画展的爸爸已经死了。

画不画，还有意义吗？

妈妈见我无动于衷。

于是抢过我的刀，学着我，在自己的手臂上割。

“你疼，妈妈陪你一起疼。”

我哭了。

哭着抱住了妈妈。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那晚像是哭干了所有的泪。

第二天，我开始积极的治疗，陪着妈妈一起去复诊，做那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事。

慢慢的，我好起来。

天空在我的眼里恢复了蓝色。

我的世界也开始有了色彩。

周围的人不再是扭曲冰冷的。

我也再次尝到了妈妈做的菜的味道。

很香，很甜。

我头一次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妈妈笑着哭，哭了又笑。

在我病快好了的时候。

高考结束了。

妈妈和哥哥联系的时候，总是偷偷的。

她不想**到我。

但是哥哥毕竟是妈妈的孩子，她不可能不关心。

其实不止妈妈担心，我也担心。

所以，在妈妈偷偷和哥哥打电话的时候，我走了进去。

妈妈仓促的挂断了电话。

我笑着问她哥哥考的怎么样。

妈妈见我没怪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情绪也很低落。

哥哥考得不好。

离当初的志愿差的很远。

妈妈提出要送他出国留学。

但是哥哥说如果不送许雾一起出国，他就不去了。

妈妈坚决不同意。

哥哥说那他也不去留学了。

就当一个上不了大学的废物。

我想，看来不仅是我的成绩下降了，连哥哥这个成绩常年第一的人成绩都掉了下来。

我自责的想，如果不是我害死了爸爸，也许哥哥也不会这样。

我不想哥哥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于是劝妈妈送许雾和哥哥一起去留学吧。

以后，大不了我和哥哥不见面了。

妈妈本来已经答应了。

可是意外却发生了。

妈妈从三楼坠落，成了植物人，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的天再次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