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被关了五天,一脸胡子拉碴的林天越。
“爸!你回来了!”
“爸,你被放了!”
“爸,原来你没死啊!”
三小只齐刷刷站起来,灶台上的筷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林天越听到厨房有动静,才进来看看,可眼前这三个孩子,个个吃的嘴巴油亮,小三嘴角还沾着大米饭粒,嘴里含混的叫着爸,小嘴还在那里嚼啊嚼。
再看灶台上,一大碗红烧肉还剩一个底,油汪汪的,米饭倒是还有小半屉,静静散发着米香。
“家里还有肉吃?谁做的?”林天越凛眸,看向林寻。
林寻根本不愿提那个人的名字:“她!”
“这都几点了?你们不睡觉,就躲这黑灯瞎火偷吃?”
小三嘴快:“还不是她把好吃都藏起来了,一点都不给我们吃!爸,我们不是偷吃,我和哥哥好饿……”
老二低着头:“她把钱都带走了,我们三四天都只能吃窝窝头……”
老大拧眉:“别说了!”
林天越听到这里,山峰似的剑眉凛起,握紧了拳头。
他和张俏原本就是稀里糊涂凑成一对的,谁让他睡了人家,还让人家怀孕了。
结婚两个月,他了解他媳妇儿人懒嘴馋,不是个省心的。平时,他还特意叮嘱林寻,她怀着孕,需要营养,想吃就让她吃,就算零花钱上,他也没亏着她。
可因为自己贪嘴,就不让孩子吃,还故意藏起来,这就过分了!
明明他给她留了足够一家人生活的钱。
老大林寻见他脸色难看,又宽慰他:“爸,你饿不饿,要不,我先给你盛碗饭?”
林天越脸色冷若玄冰:“我不饿,你们仨接着吃,全吃了。”
留下这句话,他捏着拳头,大步流星的出去,一把推开他和张俏的房门。
“张俏,老子把这个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
才骂了一半,随着张俏一声惊叫,突然卡在喉咙口。
她在洗澡!
更确切的说,张俏是在洗漱,她打了盆水,用毛巾把身上全擦了一遍,她才刚换上睡觉穿的衣服,就被林天越粗暴的破门而入。
哪怕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拉下去,还是被他看到一截雪白的小蛮腰。
白底碎花的棉质小背心和短裤,原本十分土气,可穿在张俏身上,清新又秀气,热水将她雪白的皮肤烘的粉红,细腰纤纤,只有小腹处,微微隆起一些,隐有孕相。
如瀑长发垂在肩头,一双杏眼清柔秀美,此刻瞪着林天越,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狐狸。
从前林天越也知道张俏长得漂亮,但因为她太作,从未认真欣赏过她的美,此刻,被他突然撞上这香艳的一幕,他怔怔看着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看着她纤细柔白的四肢,喉结咕咚一滚,一张冷脸竟腾的通红。
耳根子直发烫,直到同样受到惊吓的张俏因为羞愤,将那盆水径直朝他泼过来:“臭流氓,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林天越利落的一闪,躲开了那盆水,但还有零星水滴溅到了裤腿上。
热乎乎的,灼着他的大腿。
某处更是不争气的起了变化。
他脖子一梗,“这是我家,敲什么门,再说,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话虽如此,却自觉的背过身子。
张俏这才意识到,进来的正是男主林天越。
男人身形高大魁梧,得有185,虽然胡子拉碴,有些落魄,身上的蓝色粗布衣服也略显破旧,但浓眉大眼的,难掩周正帅气,尤其那股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最吸引人。
张俏恍了下神,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糙汉?
不自然的扁了扁小嘴,她转身,又找了件外衣迅速披上:“原来是你啊。你被放出来了?”
“咋的,你不满意?”
“那倒没有。”
就是回来的太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对了,你刚才进门时想说什么?”
林天越大手扒拉下粗硬的短发,脑子还停留在她纤白的小腰和四肢上。
对啊,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林天越转身,再次沉下脸:“张俏,老子不求你把那三个孩子当亲生的养,但你不能太过分吧!林寻说,他们吃了好几天的窝窝头,老子给你的钱少吗?你偷偷吃肉就算了,连点汤都不给他们,你还是人吗?”
听他恶狠狠的质问,张俏总算明白,他这怒火从何而来了。
她不慌不忙的转身收拾床铺,反问他:“他们现在不在正在吃吗?而且还吃的挺香的。”
“他们……”
一句话怼的林天越语塞。
张俏回头,偷偷看一眼他满脸通红的样子。
别说,一米八几黑凛凛的汉子,就这么红着脸,吃瘪的样子,还挺有趣。
她又撅了下嘴:“三个孩子还在逆反期,关心得讲究方法。林天越,我第一次给别人当后妈,正在努力适应。做事情不能看过程,得看结果,不是吗?”
林天越再次被她噎的面红耳赤,之前还有气,听到这里,火气已消失殆尽。
林寻,林燃,林烬和他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苦命人。
他在桥洞下发现他们三个的时候,三个可怜孩子都快饿死了,林天越心想,反正他就一个人,多几个人做伴也无所谓,就把他们捡回了家。
后来,他又认识了张俏,还让她怀孕了。
他知道,让人家一个大姑娘给三个毫无血缘的半大小子当后妈,确实有点为难。
之前她和孩子有矛盾,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深究。看不过去,说她几句,必然闹的鸡飞狗跳,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可这一次,她像突然转了性,不但没和他吵闹,还和风细语的跟他解释。
林天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有点不适应。
他含混的应了一声,又道:“你有这个心就行。”
“放心,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小孩子。”
张俏当然不会和孩子过不去,只是林天越回来的突然,可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她可不想和个陌生人睡在一起。
正纠结着,就听林天越说:“那行,挺晚了,你早点睡吧,我再去看看他们。”
说着,他又转身出去了。
张俏松一口气,还好,还好,这男人还有点自觉。
可等她在那张挂着粉色蚊帐的木床躺下不久,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时,就觉得床的一侧往下一沉,有灯光漏进来,接着,身侧就躺过一道高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