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江成屹是如何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

许久，陆嫣对上男人冰冷目光，声音颤的不成型：“我……骗你什么?”

“是我教你习字练武在骗你……”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我一腔深情，摒弃世俗观念只为与你在一起是在骗你?!”

话音落地，地牢一片死寂。

江成屹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扫视她，将她割的血流汩汩。

良久，他看了一眼陆嫣身边的陆父，嘴角勾起：“大将军，父女团聚，有什么话便抓紧说吧。”

话落，江成屹转身带兵离去。

陆嫣攥着牢门潮湿的木桩，双眸充血：“江成屹!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

“你为何这般对我!”

可她声嘶力竭的质问只换来男人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陆父踉跄着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陆嫣揽进怀中：“嫣嫣，都是爹不好……当年不该将他带回府中……”

他布满老茧的手上全是血污，动作笨拙想要替陆嫣擦去泪。

粗粝的掌心划过满是尘埃的脸颊，血与泪浑在一起，伴着粉尘越擦越脏。

泪也越擦越多。

陆嫣靠在父亲怀中，眼泪像断线珠子：“爹……不怪您。是孩儿有眼无珠。”

她的月亮不是月亮，误将尘埃当做宝藏。

陆父只紧紧揽着陆嫣，如同安抚孩童般轻拍她背：“嫣嫣，爹从小教你精忠报国，教你为中原肝脑涂地，现如今……”

“我知道，爹。”陆嫣哽咽打断了陆父的话，死沉双眸直视前方，“中原与我……”

“宁死不降。”

……

翌日，昏暗地牢内。

陆嫣靠在冰冷墙角，耳边响起了阵脚步声。

她抬眼，只见江成屹正淡漠的瞥着自己。

他手中拿着红缨枪，那抹红十分刺眼。

四目相对，陆嫣声音很轻：“我早该想到，你为亡国遗孤，怎可能爱上我?”

她轻笑了一声：“江成屹，动手吧。”

男人却并未出声，只是走进了牢房，抬手拿枪直指陆父!

陆父早就视死如归。

江成屹看着陆嫣，语调低沉：“阿嫣，如果你现在告知将军你与我两情相悦，我便收手。”

霎时，陆嫣双眸通红。

她看向江成屹的眼中满是恨意：“你做梦!”

“你当真不说?”江成屹的枪一寸寸刺入陆父的胸膛，“阿嫣，我们先前分明十分恩爱，这红缨枪还是你手把手教的我。”

陆父的惨叫声与断断续续的话回荡在地牢：“嫣嫣……莫要忘记昨夜……你说的话!”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