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03

婚后没多久季成就开始暴露游手好闲的一面。

他工作也不认真，本就是工资不算高且很难出头的岗位，照他这样懒散估计升职加薪无望了。

但他还能**脸说：「老婆，我们赶紧要孩子吧！我迫不及待要当爸爸了！」

似乎一事无成的男人更热衷于先骗个女人走进婚姻，结婚等于干正事，立不了业，但成家说出去也算好听，显得不那么一事无成。等有了老婆，就开始撺唆她生孩子，也不考虑条件适不适合生养，生了儿子等于留了后，不枉世上来一遭。还能装爸爸的样子拿乔，满足一下在外受挫的自尊和掌控他人命运的权力欲。

我笑了：「就你现在这个工资，生孩子别说以后的教育，吃好点的奶粉都困难啊。」

「再说现在我还年轻，工作也在上升期。生小孩太耽误了，有生育风险不说，对身体损伤很大的。心理上还有产后抑郁...」

「够了！你别扫兴！」

季成脸色一沉打断我，有种被冒犯的愤怒：

「不是有你这个妈妈吗？你是独生女，钱以后肯定全是我们的，怎么会养不起孩子？再说哪个女的不生小孩的？你就是网上那些危言耸听的东西看多了！」

「我妈怀我的时候，不光能把我爸一家照顾好，洗衣做饭样样行。还天天下地干活，我就是她干活干到一半顶着大太阳地里生下来的呢！人家还不是照样休息一天，第二天继续干活。根本没现在女人那么娇气，都是网上那些女人乱说的！」

「我肯定会照顾好你的，你把工作一辞在家里躺着享福就行了，每月1500的生活费随便你造，你怕什么？」

「等今后我发达了，还想多生几个呢！儿女绕膝多热闹。我父母走得早，就指望以后多生几个来满足亲情。」

我听明白了，也不跟他争辩，点点头。

「好，那我会让你多生几个的。」

他喜笑颜开，估计没听清我到底说的什么，还觉得打动我了。

生就生，我无所谓啊。

那一天很快来临，一夜之间世界大变样。

季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生了病，吓到崩溃大叫，我陪他去医院检查，医生波澜不惊的恭喜他：

「季先生，你怀孕了。」

「什么？！我是男的啊！」季成抱头大叫，情绪一点也稳定，「我怀什么孕啊，那是女人干的事！庸医！你们检查肯定有问题！」

医生指了指夫产科门口排队待检查的孕夫们，有些月份都大了，扶着肚子一个人来做胎检。

大家对此好像都习以为常，季成瞳孔震颤：「你们疯了吧？！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一夜之间，男女就颠倒了，人们的记忆里就是男人怀孕生子。好像保留旧记忆的只有我和季成。

他大张着嘴吐息，慌乱无措的扫视着人群，就像条快窒息濒死的鱼。

所幸胎儿一切健康，我就把季成领回家。他一路上表情呆傻，如遭雷击，久久不能接受事实。

但很快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季成刚查出来怀孕，第二天就被自愿离职了。

因为他怀孕，影响力工作效率。

领导语重心长：「小季啊，感谢你对公司的贡献。但你怀孕工作效率低不说，到时候休产假也会给公司和同事带来损失和麻烦，所以...」

季成大喊：「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们！」

但领导和人事只是看着他微笑，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

最终他被开除，没有任何赔偿，此事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