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在床上躺了几日,李若香便在牢房里待了几日。
当我提着篮子进牢房时,李若香身上已经开始散发馊味。
我掩住口鼻,嫌弃地看她。
“你什么意思?”
李若香不满地指着我的鼻子。
“嫌弃你臭啊,傻瓜。”
我笑着把篮子搁在地上。
“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一怔,带着戒备上下打量我。
如今的我已不按常理出牌,她摸不清我的脾气,更不知我的套路。
小心翼翼只能是她目前能做的。
“发簪挺好看的,拓跋文泽送你的吧?”
我笑嘻嘻地看她。
她下意识地拔下来要藏好。
便是此时,我握着她的手腕,蓦然将发簪插入我的肩窝!
“李心柔!你!”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捂着伤口大喊着救命。
那支簪子还插在我身上,吓坏所有狱卒。
拓跋文泽知道后急忙从朝堂回来,看到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眉头紧蹙。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他是咬牙切齿说的。
“李心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心一沉。
伴君如伴虎,拓跋文泽当真是生性多疑。
也不知李若香给他下了什么**,令拓跋文泽对她如此信任。
除了李若香出卖我,与拓跋文泽透露我的真实身份,拓跋文泽才会如此信任她。
若我能反其道而行之,那结局是否会不同?
每日在拓跋文泽眼皮子底下潜伏,犹如走钢丝般胆战心惊。
自我受伤那日他来见过我以后,便没再出现。
我在朝中的眼线把消息透露给我,拓跋文泽已向越帝递上对大乾开战的奏折。
看来拓跋文泽对大乾的边境资源虎视眈眈,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甚至不惜毁约,而我这个郡主亦有可能死在越国。
我沉下心来,开始布局。
午时,我将飞鸽传书送至王府外。
翌日,拓跋文泽便收到李若香在牢狱中被劫走的消息。
他来到抚琴我的面前,欲言又止。
“夫君,怎么了?”
拓跋文泽想了想,伸手抚上我的脸。
我偏过头脸去,避开他的抚触。
“我当真是冤枉你了?”
佯装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并未接话。
拓跋文泽,上一世你屠戮我的族人,与李若香联手将我引入圈套,这一世换你进我的圈套。
作为细作,最主要的便是忠心不二。
李若香能背叛大乾,同样的也能背叛拓跋文泽。
如今李若香被劫走,拓跋文泽定会往那方面想。
谁让你们一个背主弃义,一个生性多疑?
这不恰好狗咬狗吗?
我表面上哀怨,实则内心狂喜不易,恨不得拍手叫好。
他一日找不到李若香,便一日得不到证实。
过了几日,我带着仆人提着点心去向张氏那个老虔婆请安。
我本就与她不和,他自然是不会见我的。
吃了几日闭门羹,我仍不放弃。
直至她请我进去,一开口便是邀请我明日去无孤湖游玩。
说是游玩,不过都是宅院里的妇人伎俩。
张氏真当我是一般宅子里的妇人啊。
眼瞧着无孤湖三面环水,湖中心一个小亭,炎炎夏日来倒是舒服。
张氏命两个嬷嬷跟着我到栏杆边。
好你个老虔婆,当真是心肠歹毒!
此前想要齐王休妻,而今是想要我的命啊,着实不惧我身后的大乾。
眼瞧着嬷嬷伸出手就把我推水里。
说是迟那时快,八个蒙面人从四面出现,要将我推入水中的嬷嬷被踹如水中,激起一片浪花。
我和张氏这个老虔婆被蒙面人劫走,塞进马车,往深山方向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