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剜走了,二月初九这日,他亲自动的手。
我哭得撕心裂肺,嘴唇都咬烂了。
刀***心脏的位置,再慢慢转动刀柄,剜开一个皮肉口子,傅灵越怕玲珑心受损,特意剜得大些,反正我不会死。
「来不及准备麻药了,幸好你只是个傀儡,忍忍就过去了。」
我是个傀儡,我活该被剜心。
可真的太痛了,每一次轻轻呼吸都像一场凌迟。
血流了一地。
我眼前发黑,止不住一阵阵眩晕,身上冷得厉害,不停地颤抖。
「阿越,我好疼……」
以前我不小心碰伤磕伤,不必喊痛,他就会把我抱在怀里,细心为我擦拭上药,然后整日整夜陪着我。
这一次,我不知说了多少遍,他置若罔闻,满心满眼只有玲珑心。
血久久止不住,用上最好的金疮药都没用。
傅灵越似乎有些吃惊,也许在他的认知里,我连流血都不配。
他命下人把整个药医局的大夫都叫来,只除了最好的那个——
公输盘是世间最好的傀儡师,亦是最高明的医者,他此刻奉傅灵越之命正守在苏婉的冰棺旁,寸步不可离。
我躺在床榻上,像一条被狂风巨浪狠狠摔上岸的鱼,除了尚有呼吸,几乎是在等死。
傅灵越急着要去看苏婉,把我丢给下人就走了。
丫鬟拿冷水给我擦身,粗暴撕下沾满血污的红嫁衣,嫌脏就抛在地上。
那是傅灵越请镇上成衣局里最好的师傅裁制的,我试穿时曾博来无数溢美之词,如今它就像一块破抹布无人问津。
呵,和我的命运何其相似,我忍不住哭了。
「她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苏婉**才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她只是个傀儡。」
「她的心能救苏婉**,能为王爷解忧,那是她天大的福气。」
「这个傀儡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