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裕邀功似的给我展示,他预约好了试婚纱的时间。
我长舒一口气,积攒几天的闷气终于吐出。
孟琳的身份太敏感。
贺裕为她做的事情,总带上了一层阴影。
我不自觉地去揣测他的心思,可他总说没有。
我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太小气了。
贺裕明天就要出差了。
一想到他要离开半个月,我的心里就空空落落的。
晚上我们像两条互相取暖的蛇交缠着,无法分离。
他看向我的眼神格外痴迷,仿佛我是他心中最纯洁神圣的那抹月光。
我感受到久违的欢乐和沉迷,像醉酒般仰躺在他的怀里。
「我肚子有点痛。」
他想问什么,又被电话打断。
他脸色变得难看,不断安慰对方:「别怕,我马上就来。」
说话间,我的肚子越来越痛,身上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
我见他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要出门,便问:「是孟琳吗?」
他整个人僵住:「可可吃鱼被刺卡着了,半天弄不出来。她很害怕,我送他们去急诊。」
我抱住肚子,痛得头晕眼花:「那我怎么办?我的肚子好痛。」
贺裕瞥了我一眼,甩开我的手,急着出门。
「乔乔,你就是胃痛,哪有那么严重。自己吃点药喝点温水就好。孟琳急得都哭了。」
门打开,又被关上。
腹部的疼痛剧烈难耐。
五脏六腑像被人攥紧,然后用钩子拖出,痛得我流出生理性泪水。
我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急性阑尾炎。
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我躺在病床上,被疼痛折磨着,颤抖着手打给贺裕。
没有人接。
一遍又一遍。
他大概在急诊里忙上忙下,给孟琳的儿子看病吧。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仿佛生吞了全世界的黄连,苦楚在肚子里酝酿翻腾。
我盯着空白的墙,盯得眼睛发酸,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我的心终于一点一点地冷下来。
手术很顺利。
再次醒来,贺裕冷冰冰留下几个字:「我出差了。」
我看着已拨未接的15通电话,忽然忍不住笑了。
他甚至没有费心问我为什么打那么多电话。
在他心里,我肯定是打电话过去质问他的吧。
可能连肚子痛在他眼里都是小题大做,故意演戏吧。
他是没空接,还是故意不接,在我心里都不再重要了。
我看着令人目眩的白炽灯,在这一刻下定了分手的决心。
我和贺裕在一起五年了。
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会和他步入婚姻殿堂。
自从孟琳出现后,一切都乱套了。
我曾无数次安慰自己,说服自己: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是好心,想帮忙。
他爱的人是我。
可是现在,我无法相信这些了。
我的所有幻想被彻底打碎。
他的欲盖弥彰。
我的自欺欺人。
终于都可以停止了。
我找到人力:「之前说的外派机会,我考虑清楚了。我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