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影的突然闯入,让在场的众人都怔愣一瞬。
还不待她开口说话,萧逸舟便道:“你我还未圆房,并不能算是夫妻,你可以走了。”
白清影一句话堵在喉咙里,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怕牵连她?
“不,我既然已经跟王爷拜堂,那就是王爷的妻子,我不会走的。”
萧逸舟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唇角浅浅上扬,“帮我照顾好母妃。”
“逸儿!”
“二哥!”
两道女声几乎同时传来,很快就有两道身影出现。
白清影没见过两人,但凭借原主的记忆判断,她们应该就是萧逸舟的母妃惠太妃和妹妹鸿雁公主。
惠太妃走近后,冷脸询问带头官差:“这是作甚?”
领头官差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见过太妃娘娘,臣也是奉命行事,搜查王爷书房,却搜出龙袍。如今被这么多人瞧见,王爷总要去面见圣上,好生解释一番才是。”
萧鸿雁吼道:“不可能!二哥书房怎么会有这等东西?”
“臣也觉得是误会,还得请王爷随我们进宫解释。”
萧逸舟目光平静道:“母妃放心,不会有事。鸿雁,照顾好母妃。”
萧逸舟刚要迈步,衣袖却忽然被拽住。
“等一下。”
是白清影拉住他。
又一次被拦,萧逸舟看向白清影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白清影朝他一笑,“既然是要入宫,还是换身衣裳为好。”
领头官差想拦,但想到上头的吩咐,说要给足宁王体面,这才只好应下,却让人将房间团团围住,生怕萧逸舟逃跑。
白清影让下人准备衣物,又跟了进去。
萧逸舟刚将外衣褪下,便注意到跟进来的白清影,诧异地看着她。
白清影接过下人拿来的外衣,借着穿衣的遮掩在他耳边低声道:“王爷,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府中我会看顾好,您不要有后顾之忧。”
时间紧急,来不及说太多,萧逸舟迟疑一瞬,朝她微微点头。
匆匆换好外衣,萧逸舟就被官差带走。
惠太妃和萧鸿雁脸上皆是担忧,谁都明白,今日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萧鸿雁难免就迁怒到今日进府的白清影身上。
“莫非是你要害我二哥?”
惠太妃眼神看过去,萧鸿雁连忙闭嘴。
惠太妃从下人口中听说白清影不愿离开王府的事,对她的态度便温和不少,也清楚是皇上容不下他们。
“鸿雁,莫要胡闹,快跟你嫂嫂道歉。”
萧鸿雁垂下眼眸,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
白清影不想耽搁,就借着送惠太妃回去休息的机会,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恐怕王爷没办法继续留在京中,皇上为了民心应该不会对王爷下死手,母妃要早做准备才是。”
惠太妃面上不显,纤长的手指紧紧并拢,抬手轻轻拍了拍白清影的手背。
等来到惠太妃的住处,她便屏退下人,身边只留下萧鸿雁和白清影。
“白姑娘对今日的事有所了解?”惠太妃试探性地问。
“母妃不用称呼的如此见外,唤我清影便可。我先前是不知的,我家中长辈命我嫁入王府,为此还给我一个嫡女的身份。
京城中谁人不知,镇国公府世子夫人只有三个女儿,并没有我。
我也是刚才回过味来,猜测让白家**嫁入王府是为了表达皇上对王爷的信任,毕竟谁都知道,镇国公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镇国公府**刚嫁过来,就在王爷书房搜出龙袍,皇上装起可怜就更容易了。”
惠太妃眸光一闪,想明白后微微冷笑,“事出突然,你可有好的计策?”
“皇上不会在京城里下杀手,大概率是要全府跟着王爷一同流放。母妃要将钱粮悄悄运出王府一些,在外面要留些人手,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白清影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在京城不会下杀手,出城后可不好说,还要派人暗中保护才是。”
惠太妃一阵心惊,多年来处变不惊的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
“好,我来安排。”
惠太妃再看向白清影,总觉得此人有一种让人莫名信任的感觉。
至于白清影会不会是镇国公府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惠太妃认为不是,因此愿意信任她。
萧鸿雁沉默着没说话,她虽然对白清影不喜,但事到如今也能看明白这其中利害。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她要陪着母妃将做好这些。
白清影将该说的都说完,就回去做她的事。
她不清楚惠太妃那边能不能将事情安排好,但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首先是她的嫁妆,昨晚她在镇国公府的时候没有搬空,现在要收进空间。
嫁妆还未收进王府的库房,白清影借着查看的借口过来,命下人打开木箱。
木箱被打开的那一刻,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谁能想到,堂堂镇国公府嫁女儿,竟然在箱子里塞满杂物应付?
还真是脸都不要了。
白清影上一刻还为原主感到气愤,很快就回过味来。
既然镇国公府连最后一丝颜面都不给原主,那她也就只好帮他们宣扬一下了。
不管嫁妆箱子是先前就放进杂物应付,还是昨晚发现失窃后偷换的,都没那么重要。
白清影用敷衍的演技装出一副心伤心痛的模样,好在她手中有条帕子挡着脸,倒也看不太出来。
装的差不多,白清影就掩面离开。
回到喜房,让绿啼为她找来一套轻便的衣裳,白清影就带着绿啼出门了。
恰好在路边遇到一群小乞丐,白清影给他们每人五文的赏钱,让他们将镇国公府五**嫁妆箱子里都是杂物的事宣扬出去。
绿啼看不明白,但对白清影有着很深的信任,不管**吩咐什么她都会听,而且绿啼也对镇国公府的行为不满。
不仅是小乞丐,白清影还接连去了几间茶楼,借着跟绿啼对话的形势,高声将嫁妆的事说出去。
茶楼里喜欢吃瓜的人不少,又是涉及富贵人家,消息就跟一股风似的,很快就吹遍京城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