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惊秋上车时我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她带着歉意同司机解释:“不好意思啊陈叔,我们班考完试又留下来了一会儿。”
陈叔笑呵呵地直摆手:“没事儿没事儿,知道你们A班任务重压力大,明年我女儿也要考高中了,我看哪,是连你们华源的门都进不了,愁人。”
华源高中好进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够挤破头,每年的状元都是从华源的A班出来的,剩下1-12班按名次分班,许父经济实力雄厚,但也只能把许忍冬塞进吊车尾的12班。
闲聊了几句,许惊秋扭头看向我,马尾在脑后乖顺地垂着。
“小冬,我今天听他们说你作弊被抓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周望轩难道在邀功的时候没有详细讲过吗?我懒得听她假关心,又闭上眼睛倦倦地倚着车窗。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卷子在张老师眼皮子底下完完整整做完,她带着一脸不可置信将试卷来来回回翻看。
我主动给她找台阶:“张老师,我向您证明了我有答题的实力,希望您能还我一个清白。至于考试,既然已经中止了,我就自认倒霉放弃数学的成绩,不参与这次排名。”
许忍冬前面考的几门不用想也是稀碎,索性不要了,下次月考再一鸣惊人。
许惊秋碰了一鼻子灰,又没有重要人物在场看她表演,索性垮了脸坐回去,不再同我搭话。
她的演技于饭桌上再次回归,眨巴着大眼睛对我语重心长道:“小冬,成绩不好没关系,我们慢慢补,但你千万别学人家走歪门邪道,干那种品行不端的事!”
我放下汤匙,似笑非笑望着她。
许母一向跟她里应外合,闻言“诶呦”了一声,斜着眼望我:“你又在学校折腾什么了?天天不好好学习想那些歪门邪道的,考不上大学趁早嫁出去得了!”
我任由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将事情歪曲得不成样子,眼皮也不带抬一下,只低头喝着碗里的汤。
许父敲了敲碟子,许惊秋跟许母一齐噤声。
“怎么回事,小冬。”
我等着就是这一刻。
许惊秋和许母再怎么作妖,最后决定事情走向的也只有许父,他一手遮天惯了,一家都是他手里的棋子。
“周望轩陷害我作弊,我已经向老师澄清过了,我没做任何亏心事。”
“周家孩子?”许父眉头皱了皱,“那个天天不学好的?”
周望轩能进华源也是靠砸钱,整日晃荡,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以及——是许惊秋的舔狗。
因为这个,许忍冬在12班没少被他欺负。
许父点了点头,嘱咐我“离他远点”,罢了又说:“跟你姐姐学学,不求你考什么A班,起码别再吊车尾了,丢人。”
许惊秋脸上憋笑的表情很生动,听见说我丢人她一向是最开心的那个。
我垂着眉眼放下餐具,低声说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