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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众多贵人们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心中默念着:我是来吃饭的,我是来享受的,楚景湛你个倒霉孩子,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全是你哥我在负重前行。
帝后无奈,认下了我这个便宜女婿,我从一个土地刨食的庄稼汉摇身一变,成了二公主的驸马。
从此之后,二公主亭曈所遭遇的明争暗斗有部分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成了吸引火力的出气筒。
我认命地吃着枣泥酥,好歹如今的生活过得还算惬意,除了那些烦人的苍蝇,其他还算自在。
傍晚,我自觉地在地上铺着褥子,在亭曈的床榻下席地而眠。
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为什么如此富足的公主府,不能再多一床榻呢。
大半夜的我睡得正香,却被亭曈一把掀开被子扯了起来。
「八百里紧急传信,墨仓城地动再加上疫症爆发,城中百姓暴动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父皇命我前去镇乱。」
「你作为本宫的驸马,理应一同前往。」
夜里,有月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亭曈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光晕,看起来有一丝悲天悯人。
当真遭此天灾人祸吗?
双生子的传言,莫不是并非无稽之谈?
我认命起身,赶着初升的太阳跟随赈灾治乱的亭曈坐上马车,准备前往墨仓城。
马车一路向西愈行愈远,一路上看到的是逃难的灾民,原来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我愈发心虚,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因为我和弟弟,才会使得臻耘国百姓民不聊生,动乱四起吗?
亭曈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轻轻蹭着我的面颊。
她的声音罕见地温和:「楚景行,你在想什么?」
我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我,我在想我可以做些什么。」
「你在心虚吗?」
她神情闪过疑虑,而后眼睛里充斥着怒火:「臻耘皇室曾有记载,双生子不详。若双生降世必定一阴一阳,引发天地浩劫。若是让本宫抓到这该死的双生子,必定将其挫骨扬灰。」
「惟有以双生子祭天才能平息天地怒气,令臻耘重获太平吗?」我低头喃喃:「别无他法了吗?」
亭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其实也不是毫无办法,你是大祭司卜算出的有缘人,若是你我联手攀上云雪峰找到万年雪魄,倒是可以寻得一线生机。」
这样弟弟和我,便都能活下来了吗?
那还等什么,我抬眼看着脸像正午太阳一样红的亭曈:「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吧。」
亭曈闻言皱眉:「你以为那是什么容易的事?且不说会九死一生,还有赤楠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她说着,神情更加落寞:「更何况我与你哪里称得上心意相通呢,又怎能取得那万年雪魄。」
我见不到她这副落寞样子,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低落干嘛。
我直立腰肢,凭借着耕地时练就的一膀子气力将亭曈压在车窗边,一个用力过猛将亭曈的头撞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