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养息了一个月后,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连手上的冻疮都好全了。
王丽华见时机成熟,将我打扮一番,藏在珠帘后。
她则假借身体有恙,引来了当今大周朝的皇帝祁邗。
我第一次面见天颜,小腿有些微微发颤。
他们在外间说话,我就藏在珠帘后,仔细打量他。
他正是而立之年,仪表非凡,举手投足都贵气天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长着一张十分英俊的脸。
他和王丽华说了会话,伸手在她肚子上抚了抚,神情柔和了几分。
王丽华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她怎会愿意让其他女人来分享他的夫君。
以我对爱情的向往,爱一个人就要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父亲母亲一样。
祁邗喜欢下棋,王丽华便邀请他对弈。
他们下了两局,王丽华都败了,她趁机对祁邗道:“臣妾有一个表妹精于棋艺,陛下若是有意,可唤她出来作陪。”
祁邗此时正在兴头上,闻言便道:“如此甚好。”
在王丽华的示意下,我小心翼翼地来到祁邗面前行礼。
祁邗并未看我,只随意点点头。“贵妃说你棋艺不错?”
我回道:“奴婢幼时于闺中学过几年,略会一二。”
祁邗将棋子一一归位,“不用顾忌我,拿出你的真本领来。”
王丽华早就告诉过我,祁邗喜欢的女人,必定是万里挑一的。
我便使出了浑身解数。
险胜三次后,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停在我脸上。
祁邗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很深情。
我克制住羞涩和紧张,迎上他的视线,心跳如擂鼓。
王丽华上前来,笑道:“陛下,臣妾的表妹没有令您扫兴吧?”
祁邗道:“确实是个聪慧的女子,朕竟不知你还有这样一位棋艺超群的妹妹。”
王丽华有些为难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道:“陛下,臣妾这表妹是罪臣之女,四年前没入掖庭,臣妾这次也是碰巧救了她,怜她可怜,才将她留在宫中调养。”
祁邗看向我,眉头微皱,“你父亲是谁?所犯何事?”
当年,父亲跟随前宰相变法改革,失败后遭到保守派清算,被先帝革职流放。
此事发生时,牵连众多,朝野震荡,祁邗尚在潜邸。我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只忐忑道:“奴婢的父亲是前礼部侍郎云清河...”
祁邗听了我的话,思索一番,眉头舒展开。“你既是丽华的表妹,看在她的面子上,朕便赦了你,恢复平民身份。”
我本以为恢复自由之身需要费些功夫,竟没想到祁邗这样好说话,心中喜不自胜,连忙磕头谢恩。
王丽华将我扶起,“太好了,这下瑶儿妹妹就可以安心留在碧水宫了。”
说罢,她又笑盈盈地依偎到祁邗身边。“陛下,臣妾好几日没见您了,要不,您今夜就歇在臣妾这里吧?”
祁邗语气很温和,“今日不行,朕等会还要回永和殿处理政务。爱妃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吧。”
王丽华也没纠缠,善解人意道:“那臣妾今日就不留您了。等过些日子,这院子里的樱花开时,您可不能再推脱臣妾的邀请了。”
两人相携,往殿外走去,看起来像是一对依依惜别的恋人。
祁邗刚走一会,就有太监来禀报,说陛下回永和殿的路上碰见了薛贵妃,现在两个人一道去了拥霞宫。
王丽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皱眉怒骂,“薛青青这个**!惯会耍横插一脚的伎俩!”
她身边的李嬷嬷劝慰她,“娘娘息怒,可别因为这事,动了胎气。”
王丽华平日里总是端庄温和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发火,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闭口不言。
发泄一通后,王丽华总算平复了心情。她对我道:“瑶儿妹妹,我再给你制造一次机会,能不能救你父亲和弟弟,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