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苟东杰见赵峥这般模样,顿时大怒,“你竟然敢戏弄老夫?”
赵峥注意到夏侯长娟黛眉微皱,一双丹凤眼看向苟东杰的时候,不时有若隐若现的不满之色。
尤其是,听到苟东杰说夏侯家的老爷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时候,她几乎像是有那么一瞬间,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样。
他立刻就想到先前那个嚣张的**葫芦型的后腰……啊不是,是这个嚣张的**,必定拉拢了铸造坊内的一些人,所以才会如此嚣张跋扈地过来夺权。
既然如此……
赵峥嗤笑一声:“既然你觉得契约对你们不利,那再加上一条,如果我给出的办法没用,那我赵峥,就在你们铸造坊为奴为婢……”
“好!”苟东杰双目狞色一闪,抢着喝道,生怕赵峥反悔一样。
赵峥轻笑一声:“苟先生,着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苟东杰轻蔑一笑。
“如果我的办法管用,那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夏侯铸造坊的首席铸造师,而是打扫茅厕的杂役,如何?”
“你简直放肆!”苟东杰闻言大怒,几乎就要招呼人对赵峥动手。
赵峥气定神宁,嘲弄的眼神凝视着苟东杰:“怎么?苟大首席铸造师,你不敢赌?”
苟东杰闻言,顿时怒火上头,大喝道:“老夫就不相信,你这两句话,就能解决我铸造坊的难度,赌就赌!”
赵峥则有意无意,向着夏侯长娟使了一个眼色。
夏侯长娟凤目中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怪异笑容,开声道:“苟老何必与赵公子置气,你二人都是为了我铸造坊好。”
她语气微微一转,似嘲非笑:“再者,苟老什么身份,实在是犯不着这样与人赌斗!”
“**,你不用劝老夫,今日这个赌约,我赌定了!”苟东杰这会儿真是上头了。
赵峥来之前,他就已经从某人处得到了其身份信息。
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赘婿,有什么资格,与自己这般语气说话?
若不叫你卖身为奴于此处,日后自己还有何威严?
“那好,为防止事后有人赖账,你我写下契约为证!”赵峥眼神逼视。
苟东杰嗤笑一声,不屑道:“写就写,谁怕谁!”
眨眼工夫,一式两份的契约文书就已经写好。
赵峥和苟东杰两人各自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手印。
“有劳夏侯**,用我写的第二个办法前去验证!”赵峥看向几乎要绷不住脸,露出笑靥的夏侯长娟。
“赵公子、苟老请稍候!”
夏侯长娟转身便走,空留些许残香在赵峥口鼻之间萦绕。
她前脚刚出门,整个屋子里顿时就炸成一锅粥。
这些管事们众星拱月一般地围绕在苟东杰身边,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眼神扫向了赵峥。
“小子,苟老主持铸造坊各项事宜多年,你毛都没长齐呢,现在跪下给苟老磕头谢罪,或许苟老会网开一面!”
一个有心讨好苟东杰的管事,立刻凶恶地冲着赵峥嚷道。
“聒噪!”
赵峥只是厌恶地扫了一眼这人,便自顾自的喝着茶。
“你小子,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那人发现自己竟然被赵峥这样无视,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怒火。
“哼!反正结果马上就出来,我等又何必与此人争一时口舌之快!”
苟东杰一副大家风范,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还挥手让其他的人也别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夏侯长娟满面红晕,没有了往日端庄的威严,两条修长的**,更是欢快如去见情郎的小女儿一样。
“成了!赵公子的办法果真有用!”
“什么?”
霎那间,所有的管事都瞪大了眼睛,更有人不相信,直接赶往铸造坊去亲自查看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此人给的办法,真的管用?”
先前那个讨好苟东杰的管事,此刻一脸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向着夏侯长娟问道。
夏侯长娟凤目一沉,自有一股气势压人:“怎么?你难道觉得我在帮外人打压自己人?”
“**,属下不敢,只是……”这人忙低下头,退到人群里。
苟东杰一张自信满满的老脸上,瞬间变得涨红,好似要喷血一样,颤抖着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这才两腿发颤地站起身来。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夏侯长娟,嘴唇微颤一下,却难以发出半点声音来。
貌似……人家刚才还劝过自己,不要和人赌斗,可自己却完全当作了耳旁风。
夏侯长娟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径直走向赵峥,高挑的身躯缓缓欠身一礼:“多谢赵公子!”
赵峥一看领口很高,啥都看不到,便淡淡一笑:“夏侯**言重了,你我二人各取所需……嗯,我的钱呢?”
夏侯长娟浅然一笑,皓齿自然露出,霎时间因为苟东杰赌斗落败,而充满了压抑气氛的屋子内,瞬间如有曙光破晓一样,充满了明艳光亮的感觉。
“这是一千两十足兑现的银票,请赵公子过目!”
夏侯长娟一挥手,周平立刻端着红漆木盘,一脸含笑地走上前来。
上边不多不少,正好摆放着十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赵峥随意伸手抓起,收入衣袖中,也不细看,含笑道:“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记得找我。”
“赵公子说笑了,若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请你出任我铸造坊的首席铸造师,不知赵公子意下如何?”
夏侯长娟清冽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苟东杰整个人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自己首席铸造师的名头……就这样丢了?
难道,真的要去铸造坊扫茅房吗?
自己这几十年积攒起来的名誉,岂非都要毁于一旦了?
该死!
自己为什么要和这赘婿赌斗呢?
然而,赵峥却拿起那赌斗的契约文书,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交给了夏侯长娟,含笑道:
“赵某此番来铸造坊,本意是求财,而非与人结怨,这份赌斗文书,还是交给夏侯**来处置吧。”
夏侯长娟目中闪过一抹惊讶的赞许,赵峥却大步往外走去,看都不去看那苟东杰一眼。
苟东杰更是震惊,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满脸羞红,嘴唇颤抖了几下,似乎想叫住赵峥,却只看到年轻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尽头处。
“**,我……”他转过头来,看向夏侯长娟,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凄惨的味道。
夏侯长娟嘴角微翘,凤目中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居高临下凝视着苟东杰:“苟老是我铸造坊的首席铸造师,方才所言,不过是给赵公子找个台阶罢了!”
“日后,我这铸造坊,还需要苟老多多努力才是!”夏侯长娟眼含深意地看着苟东杰:“我听人说,有人想搞垮我们铸造坊,想来苟老也不会愿意让这样的局面出现吧?”
苟东杰心中一颤,想到自己和那位泼辣**的老爷继室的暗中约定……
而现在,那赵峥将这一份赌斗文书交给**全权处置……
那也就是说,自己身败名裂与否,都在**一句话上了!
苟东杰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
他忙点头保证道:“**放心,有老夫一日在,我们铸造坊,就一日不会出任何差错!”
“如此最好不过!”
夏侯长娟目光看向起来的管事和铸造师们,声音充满了压迫感的开口道:
“现在,所有人都按照赵公子留下的办法去做!”
“是!”
屋内,所有的人都用洪亮的声音回应着夏侯长娟的命令。
就好似那么一瞬间,整个铸造坊,都焕然一新了一样。
待得众人退下,夏侯长娟立刻看向车夫周平:“马上备车,追上赵峥,这等人才,苏府眼瞎昏聩错过了,我夏侯家可不能错过了!”
“啊?**,赵公子不是拒绝出任我夏侯的首席铸造师吗?那我们还去找他干嘛?”
周平疑惑地问道。
夏侯长娟嘴角泛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个世上,我夏侯长娟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我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我夏侯长娟的!”
“马上备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