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救我的命,现在只要三十万。
可他不愿。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满屏的盛景。
握着黑漆冰冷的手机,转身走出医院。
忍着身体的疼痛,我辗转了几趟地铁和公交,才回到家。
顾谨生包养许欢欢的第三天,就给她买了车配了司机。
而我们结婚三年了,我不管去哪里都只能搭乘公交地铁。
回到别墅里,偌大的房子没有一丝灯光,迷惘中,我的膝盖碰到桌角。
不用看,我都知道必然是瘀青一片。
自从生病后,我的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大片瘀青,不疼也不痛。
如果可以,谁不想好好活着?我也不想坐以待毙。
我将整个卧室翻遍,都没找到可以变卖的东西。
顾谨生送的所有首饰,我都只有使用权,而不能自由处理。
唯一一件……
我看向手中的结婚戒指。
这是唯一一件我能自由处置的东西。
当年课间,顾谨生趴在我身旁,畅想未来时,眉眼张扬。
「就这戒指叫什么维多利亚,据说全球就这一颗,等咱俩结婚,我买给你——」然而他娶我的时候,为了报复,挑的戒指廉价粗糙,哪怕变卖也值不了多少。
**着床,慢慢滑坐在地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鲜红的血吐了满手。
手机铃适时响起,我以为是顾谨生,不顾难受,一下子接了起来。
可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一阵女人的轻哼声:
「顾先生,我今晚好开心,您会永远这样陪着我吗?」我浑身都在发抖,喉咙里又涌出一丝血意,却自虐似的没有挂断电话。
女人的声音继续着:「顾先生,你太太看起来干瘪瘪的,一点都不漂亮,你喜欢她什么啊?」「她?她漂亮的时候,你连她的脚指头都比不上。」「讨厌呀,我才不信,你这是口是心非……」男人从鼻腔哼出一声笑,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一阵窸窣的声音从话筒传来,我再也抑制不住恶心,猛地冲向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
「哟,又在装什么可怜,拢不住男人的心,也是没本事。你说说,但凡要有本事,自己男人怎么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的王妈,穿着睡衣,靠在一旁嘲讽道。
起初,她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后来,顾谨生默不作声地放纵,谁都可以踩我一脚。
王妈会用腐烂的陈米给我做饭,会堂而皇之地霸占我的浴缸。
我曾跟顾谨生请求换一个人,他却捏着我下巴,叫我认清自己的分量。
「你敢辞退我?我是先生请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先生说了,只要保证你活着就行,其他的他不管。」「像你这种见钱眼开,跟男人跑的女人,我见一个骂一个,我为顾先生不值!」尖锐的声音刺耳至极。
我关掉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将嘴角血迹整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