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6

老闺蜜当年离婚的时候找的**律师很靠谱，我找到她要了联系方式，预约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登门拜访。

“您好，我想请问，我的老公背着我办了一张生育登记证明，但是我没有怀孕，如果我想起诉离婚，让他净身出户的可能性有多大？”

律师见过大风大浪，我家这样的巨浪大约还是没见过，他缓了足足有五秒钟，才发现我不像是在说谎。

他的神情登时严肃起来。

在律师的指点下，我先是到了户籍所在地的街道办，向对方呈上了医院新鲜出炉的未孕检查结果，证明生育登记证明存疑，而后带着街道办给的材料，出门拐了个弯儿，直奔派出所。

派出所对我举报的代孕事实非常重视，当即开始调查，他们没有联系上许宁，只把何勇叫来了派出所对质。

何勇见了我，一口否认知情，说是许宁想要儿子想到发疯，指不定是许家联合起来要栽赃他。

可许文贺已经进了深山，手机没有信号联系不上，就连许宁也电话关机不知去向。

“你老婆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真不知道警官，最近我们刚吵了架，”何勇倏地看向我，“妈，你把许宁藏哪儿了，赶紧和警察同志交代吧。”

“我藏了她还来报案？”

“妈，你也太不地道了，我和许宁没有对不起你吧？你房子也拿了，转头就来派出所报假警，这算怎么一回事？”

“第一，从你们对小婉做出那样的事开始，地道两个字就不能用在你们身上了；第二，房子是你们二十多年前就该还给我的那笔钱，我拿了是天经地义；第三，见到违法犯罪进行检举揭发，是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至于事实真相，交给警察同志定夺。”

“妈，许宁是你亲女儿！我是你亲女婿！你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丢脸吗？”

我轻蔑一笑。

“原来你们也知道丢脸？”

任凭何勇如何嘴硬，兹事体大，他还是被警察留下问话了。

小婉每晚都用电话手表给我打视频电话，她和同龄人在一起的快乐，是禁锢在我的身边所无法获得的。

小婉的笑容总是助眠，更让我坚定了要将她带走的决心。

我已经几十年没有独自一人生活过，脱离作为母亲、妻子的身份，我在短暂的时间里重遇了自己。

律师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三天之后，我自然醒来后看见的，便是许文贺打来的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点开微信，民俗教授也流行起了小作文。

【你疯了吧？！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就因为孩子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你是体贴入微识大体的女人，是懂得为家庭和孩子做出牺牲的！没想到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自私自利冷面冷心的东西！】

【离婚是吧？可以，等我回来我们就打官司，这些年我为你付出的，我要通通拿回来！】

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凑一块儿的逻辑我读不懂。

自私自利、冷面冷心。

这是许文贺对我为这个家庭无私付出二十余年的最终评价。

至于他口中的付出。

我倒真的很乐意和他算一算。

或许这个破旧俗第一人，我也能争个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