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和温眠眠碰面，是在程砚州常去的那家餐厅。

那天程砚州背着我匆忙接了个电话后，说公司临时有事。

撇下我一人招待他刚回国的发小。

而我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被温眠眠拦住。

温：“沈小姐，我们又碰面了。”

我：“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温：“你说，程砚州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是你年轻的身体还是这张脸？”

“而你这张脸，又是沾了谁的光？”

她明明笑的嘲讽又得意，可眼底却有我未察觉的不甘。

程砚州工作上的事，我帮不上忙，也从不会过问。

碍于她和程氏有合作，我不想程砚州为难。

可临走时，她“不小心”伸腿绊了我一脚。

我忍着疼痛给程砚州打电话，除了忙音还是忙音。

我是被他发小送到医院的。

处理完伤口，我终于打通了他的电话。

他随口问了句他发小吃好没，就草草挂断。

【砚州，我受伤了】

这句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哽咽在喉管。

电话那头，我听见一个很甜美的声音，好像是……

温眠眠的。

心底的酸涩像海浪上的孤舟，翻了又翻。

我红了眼，深深吸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程砚州经常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即便事后解释，也是在他心情极好的时候。

而话术无外乎那几句。

【公司有事。】

【在忙。】

【我喜欢你乖乖的样子。】

最后一句最有杀伤力，我知道那是他快要不耐烦的表现。

可我喜欢他。

从五年前那个夜晚，他从几个混混手里救下我的时候，就开始了。

后来我上了大学，终于在一次商业新闻里再看到他。

程氏新任总裁，英俊挺拔，意气风发。

那时，他身边美女无数。

直到半年前，听说他分手，我终于攒足勇气告白。

“程砚州，我……我喜欢你……”

那是我第一次表白，手指捏着裙角，小脸涨得通红。

他先是一愣，微眯着眼瞧了我好一会，才漫不经心笑笑。

“你……真的想做我女朋友？”

暗恋成真是件多么幸运又美好的事。

所以，每当这时，我就会收起所有的委屈和质疑，不再多问一个字。

他喜欢我的乖巧，那我就永远乖乖的。

“他应该是真的有事，不会过来了。”

他发小结完医药费后，递给我一杯刚接的温水。

“谢谢你，江先生。”

“走吧，我送你回家。”

“江先生，不好意思啊，今天没有招待好您。”

程砚州说过江遇辞不仅是他发小，也是他重要的合作伙伴，让我不要怠慢他。

可我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

江遇辞温和浅笑，“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